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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军官行了个军礼就转身离开,陈德兴吐了口气,扭头看着脸色不予的老爹,微微一笑:“大人,终于安顿好了……今天时候不早,看来是赶不回临安城了,大人就在临漕镇上将就一晚上吧。还有个郑统领请客,不如就去叨扰一番吧。”

陈淮清重重吐口气,看看左右,沉默一会儿才道:“今晚上我就住在营里,正好和你说说话!”

虽然贾似道还没有把话说死,但是陈淮清是何等玲珑的人物,怎么会不知道公主下嫁的事情已经泡汤!凭着陈德兴今天在萧山渡码头上的一番言论,恐怕连假公主都捞不到,等献捷仪式结束就该治罪了!

看到父亲心事重重,陈德兴道:“孩儿愿聆听教诲。”

陈淮清压住火气,“你若真的听吾教诲,明日就自请提祠……”

提祠就是提举宫观——官位荣衔不变,差遣换成提举某某宫观,当然也不是真的要去管寺庙道观,而是个隐退的名义。

“要提祠也不急一日吧?明日的赐宴总是要去的,听说蒙古真金王子也去,儿子很想见识一下此人!”

陈淮清脸上阴晴不定,想要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是一叹:“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为臣子的当知进退……”

文天祥看到父子间有些尴尬,忙笑着圆场:“庆之,龙图(陈淮清),时候不早了,不如早点去丰乐楼吧,这临漕镇上的丰乐楼可是涌金门外那个丰乐楼的分号,虽然不如湖边(西湖边)的丰乐楼豪奢,但也是第一等的去处啊。”

陈德兴也笑着说:“大人,今日且去痛饮,明日之事自然有解,何须担忧?”

陈淮清长叹一声,跺跺脚:“若是有解,便是天助我安丰陈家了!”

……

“相公,官家让某家问您,这陈德兴今日在萧山渡妄言,该治什么罪?”

临安城内,贾似道的宅邸里面,此时此刻正有一场深谈。董宋臣正代表理宗皇帝在问话。

白天陈德兴在萧山渡码头的演说和百姓对其的拥护,全都被皇城司的探子一五一十报告上去了。

“该治什么罪,自有有司负责,臣是宰相,不能过问御史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