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愿为前驱,率兵直捣京兆府!”
李璮的话音方落,三位李公子就几乎同时跳起来请战,声音极大,仿佛互不相让。
李璮微微苦笑,他有许多儿子,比较有本事的就有三个,可是皇帝宝座就一张。
不过苦笑只是一闪而过,换上的又是一张信心十足的笑脸,李璮道:“长安、洛阳乃是吾大唐帝都,益都只是行在。如今史天泽已经实心归附,朕当先还都洛邑,再与蒙古会战与崤函之地!”
底下嗡的一声,虽然洛阳是大唐故都,但是早已经破败了几百年,昔日大宋端平入洛时,洛阳几乎是空城,远远没有李璮经营多年的益都繁华。而且洛阳虽然地势险要,依河傍山,但是距离忽必烈的大本营京兆府毕竟太近。洛阳以东又是无险可守的大平原,万一塔察儿等蒙古东道四王弃了辽北和辽西的老巢,走漠南、燕云南下,那就有可能会切断洛阳和益都的联络!
李璮当然知道属下在担心什么,他缓缓一抬手,慢慢儿地道:“北面事尔等不用担心,朕会遣使明都,请明王尽速攻拔开平。开平控扼金莲川草原,乃是统御漠南草原之根本,是忽必烈、塔察儿所必救!若明王想成为塞外之主,取大辽昔日之势,那开平便是大明夏捺钵的所在了。”
“捺钵”是契丹语行在所的音译。虽然陈德兴不会学契丹人搞四个捺钵,春夏秋冬按时轮回,但是建立一个统御漠南草原的大据点还是很有必要的。而开平城就是这么个所在,只要拿下开平,大半个漠南草原就都在陈德兴兵锋之下。这样肥沃的漠南草原东部就不能成为蒙古人的冬季操场了。同时,陈德兴在辽东的据点沈阳又能成为扫荡大兴安岭以东草原的根据地,那里同样是东道四王的冬季操场。
失去了两大冬季草场,蒙古人在蒙古草原东部就难以立足。要么西迁,要么在开平——沈阳一带和陈德兴会战!
无论蒙古人如何选择,对陈德兴都是非常有利的。
听老李这么一说,众将都是一笑。想想塔察儿等四王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冬季操场被陈德兴控制,而出兵中原的。眼下已经近秋季了,冬天可是眨眼就到的。要是没有个草场安顿,他们的牛羊马匹能挺过一冬?
李璮笑吟吟的看着大家,伸手点着自己的爱子李彦国:“南山……”
李彦国早就跃跃欲试了,站起来躬身行礼,声音极大:“儿臣在!”
李璮笑道:“你妹妹翠仙如今的明王正妻,明都府就你说去吧。待从明都回来,你便和你奶奶一起留守益都。”
“儿……儿臣遵旨!”李彦国自然不情愿,可是父命难为。而且他也知道,他老爹是有意支开他,不让他参战立功,省得变成个“李世民”。
李璮缓缓道:“咱们现在已经改行府兵制,有八卫百府,上府1200人,中府1000人,下府800人,算算额子,10万多差不离。再加上依附咱们的济南兵、徐邳兵、河南兵、顺天兵、邓州兵。就是不下20万众!这次府兵动用一半,金吾卫、左武卫、右武卫,领军卫全都出动。加起来就是马步五十来个军府(李璮的府兵和唐朝也不大一样,并不是兵将分离的,军府都尉也要领兵出征,不过军府出征时一分为二,在驻防之地还会留下部分官兵,保持军府建制,以便继续训练和征招后备军),每府的长征健儿都补到1000,有缺额的抽调另外四卫的府兵补齐。5万精锐,就全部交在你们手上了!”
随着李璮不紧不慢地说话,兼领金吾卫上将军李彦简,左武卫上将军李雄,右武卫上将军历元帅,领军卫上将军田师都都肃然起立,大声应诺。四人出列排成一排,一齐躬身:“臣等愿为陛下扫荡胡虏,兴我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