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岸上的炮击,高速向滩头切了过来。
河岸上的徐州炮手们,却丢下了火炮,撒腿就跑。
督战的色目刀斧手,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总计才有三门火炮炸膛,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下一轮炸膛的,不是自己身边这门。
“之字形抵近,轮流射击!”朱重九将手中杀猪刀,狠狠地砍在了一堆正字上。九个正字零两笔,一共四十七划。
加上先前没统计的数字,战船至少跟岸上的火炮,对射了六十轮。
舰船上两侧的火炮,可以通过调转船身的方式,循环发射,比对方多一倍的冷却时间。
但岸上的火炮,却在色目督战队的监视下,从没做过任何停歇。
所有火炮,都是他亲自带着工匠们定型的。每一次改进后的验收实验,他都曾经亲自参与。
整个淮安军中,没有任何人,包括焦玉在内,比他还清楚那些火炮的性能。从六斤线膛炮到四斤滑膛炮,再到刚刚设计定型的,只能发射散弹的虎蹲炮,每一种型号的数据,都了熟于胸。
他自问不是个将才,无论斗智还斗勇,恐怕都不是王保保的对手。
但他心里,却装着王保保永远也不可能掌握的东西。
那是人类从十四世纪中叶到二十一世纪初,六百五十余年时间内,所总结、归纳、发明创造出来的科技知识。
哪怕是只鳞片爪,都重逾千斤。
“弟兄们,跟着我来!杀鞑子!”第三军指挥使徐达,跳出草丛,高高地举起长枪。
为了躲避洪水,他下令丢弃了火炮,丢弃了火药,丢弃了大部分铠甲。但是,淮安将士通过艰苦训练所掌握的本事,却没有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