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好像发现了事情大概是什么样子的了。”

因为趴在叶含愿怀里，乔荔的声音闷闷的，同时也注意压低，防止上面的鬼怪听到动静后忽而改变主意下来，

“这个烧烤店里面卖的是人。肉和其他的人。体组织，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我猜那些鬼怪之所以如此奇异，很可能就是枉死的人形成的。被剥去的皮囊，被挖掉的眼睛，估计是都藏在各种角落里，比如水龙头……”

“我知道这个时间不会允许我们再去把那些东西给找出来，但是我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可能是所有可怜人的归宿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叶含愿的怀里抬起头来，这个时候的烧烤店已经是没什么大危险，只需要小心行事就可以。既然是有了这个想法，乔荔也不是喜欢拖拉的人，当机立断地就是直接走到了门口去。

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虽然还没有将夜空里占据更多的黑暗侵吞，但也可以幻想出朝霞会如何将东方渲染出一片绮丽色彩。她拿起了一只油汪汪的钳子，拨弄两下烧烤箱底下的木炭，发现在灯光的照射下诡异的暗红色黏在上面。

果不其然。

钻木取火虽然是有点难，但在乔荔的记忆中还是可以做到的。她弄起火花后将燃纸扔进盆中，随意又丢下几块木炭，顿时熊熊火焰于风中越来越烈。

她端着火盆向上走去，灼热的温度与明艳火光交织，将周围一片熏染。

似乎是感应到了某种威胁，上面的女人虽然是被割去舌头却也发出含糊不清的吼叫。火焰所到之处众鬼退避，就连蹋在地上缓缓蠕动的苍白人皮都是逐渐在光滑的地板上远离。

乔荔麻着头皮扫了眼在周围的众鬼，惊惧的同时也有怜悯漫上心头。无论怎么说，它们也都只是个可怜的魂魄罢了，连人都没法算得上，被杀死之后湮灭于炭火之中，甚至得不到尸体的完整。

它们渴望复仇，但只能受到这个世界规则的束缚，必须循规蹈矩地一步步来。

分开来的一条道间显现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女人的身影，她虽然没了眼睛，但看向乔荔的表情怨毒阴鸷，血沫不断地从破烂的嘴角冒出，如同一朵朵小小的血蘑菇。

“滋啦——”

噼里啪啦燃烧的木炭被尽数倾倒在她的身上，烤焦的气息顿时从空气中开始四散。负伤的女人竟是在没了舌头的情况下也能发出一声仿佛野兽的惨嚎，残破的皮囊血肉却逐渐被火光所无情吞噬。

身材高挑的少女站在熊熊火焰前，胜过那火光数分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