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纪沉雪的提醒,疑窦如水雾般浮上来。乔荔又想起南宫霆在夺回匕首失败竟是不声不响,可能除却自我感觉她不可能破解出匕首上的秘密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碑鲜族只是一个幌子,南宫霆所勾结的外族另有其人!
大周的军士已经是虎视眈眈向着碑鲜族所在的营地,只等一声令下就会冲锋。而那个时候如果有外族进攻,有些地方就会难以顾及。
想到这种可能的乔荔重重一拳捶在床上,本就松动的床板飞起木屑,一小片刺入她的皮肤,扎出不浅的伤来。旁边正在凝神思索的纪沉雪“哎”了一声,立马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
怒火过去之后的乔荔疼得“嘶哈”一声,在纪沉雪帮忙把手上的小刺剔除后眼里不由地泛起薄薄水雾来:
“疼。”
“疼还这么激动?”
“下次不敢了。”
见乔荔认错认得快,纪沉雪也是露出甜甜一抹笑容来,在温柔的烛光下格外扰人心弦。她原本也是个开朗的性格,只是被仇恨硬生生地压抑住,用坚硬的盔甲把自己牢牢包裹在一块。直到与她相识相知,才能放下戒心,真正地开怀起来。
“对了,我们去底下马厩看看。”
“马厩?”
听纪沉雪这么一说的乔荔才后知后觉想起所谓的马厩就是那个挖在地下的地方,如果不是非得要轮值,一般也不愿意有人去。马匹身上的臭味,混合着各种味道弥漫其间,闻一下就觉得反胃难受。
“对,大概是在那里,我也不能确定,都是梦……不,前世的事情了。”
纪沉雪没有把自己的痛苦诉诸与人的习惯,乔荔是唯一一个在她重生之后知晓前世事迹的。她也不知道所谓的“为自己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只知眼前的人并不是顾祺,而是她可以信任的乔荔,这就够了。
前世的记忆不一定能够完全而清晰地现于脑海,纪沉雪是和乔荔在谈心的时候才想起这么一回事来。毕竟当时她被押送到城墙这边的时候已经是身心俱疲,又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很难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