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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恭苦笑一声,心道,得,谁让咱是师爷呢,只有当和事佬的份儿咯。

想罢,穆恭干瘪的老脸堆起菊花朵朵开般的笑容,朝着郭业缓缓走了过去。

将郭业轻轻拉扯了回来,用一种长辈责怪晚辈,又不是宠溺的口吻说道:“郭业啊,你怎能对明府大人如此无礼呢?全然忘记了上下尊卑之分。这可不是老夫当日一品楼所见的那个彬彬有礼少年郎啊!”

戚!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郭业怎么可能被穆恭这黄鼠狼般的口吻给迷惑住了呢?

这老头明显就是想借着当日对自己的照拂之情,然后倚老卖老,好为一会儿的二次谈判增加点筹码嘛。

在这个时候,郭业自然知道耍太极,刀切豆腐两面光做好人的手段已然是不行了,索性直接盛气凌人,一路浑到底得了。

随即,他轻轻推开穆恭的把臂言欢,一副泾渭分明,你是你,我是我的神情,而后毫无商量余地的说道:“穆师爷,我郭业虽然年纪小,但却不是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年。你自己说说看,我郭业出生入死,驱除贼寇千余人;力挽狂澜,率众死守孤城,让陇西县城免遭生灵涂炭。到头来却狗屁也捞不着,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换成您穆师爷,您甘心吗?”

穆恭见着郭业情绪再起波澜,只得跟个啄米老公鸡似的不滞点头称是。

而后对着郭业说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明府大人也有明府大人的难处不是?”

屁!

郭业撅着嘴巴,将头别向了门外,向二人诏示着心中的不屑与愤慨。

这装逼模样再次被顾惟庸看在眼里,结巴县令自然是不干,做了几十年的人上人,他何曾受过这份屈辱与怠慢?

当即又要转身怒斥郭业,却被穆恭打眼色给按捺了下来。

只听穆恭对着郭业劝道:“郭业,你现在这儿稍待片刻,老夫和明府大人先出去商量一番,戒躁,戒躁!”

穆恭特意加重了话中最后两个字,明着是提醒郭业,暗里则是冲着县令顾惟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