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甘竹寿如此当面锣对面鼓的直问,郭业没有生气也没有质问,而是用一种知己般的口吻说道:
“老甘,你是个聪明人,小哥我一直认为,恪守本分,从不越雷池一步,才是你老甘的处世之道,以为然否?”
郭业也直接给甘竹寿打了一句机锋。
跟聪明人打交道,说得太白,未尝是一件好事。
果然,甘竹寿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多问。
而是说道:“东厂我可以替你操办,但是你缘何如此信任我?前番我截杀张小七,你一直不管不问,拖沓到至今;今日你又将如此机要的东厂交由我负责,敢问郭小哥,信任,从何而来?”
郭业莞尔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心中暗乐道,早就知道你会憋不出,找我来问此事,小哥就等着你上门,自个儿主动交代来历。
继而一一分析给甘竹寿听来:“首先,你截杀张小七,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张小七该死,你杀还是赵九丑杀,反正都一样,不影响大局。既然你出手替我摆平此事,我何必要质疑你?”
“其二,你我相识于微末,在陇西县衙就曾一起患难与共,一路走来,你可曾对我不利过?可曾算计加害过我?没有!既然没有,我又干嘛枉做小人,去做那些庸人自扰之事呢?”
“最后一点,从当日你在东流乡伏击秦威与水匪的战斗中,我早就看出你身手不凡,只是藏拙罢了。而且,你虽性子阴沉寡言少语,心中却是极为讲哥们义气,因此你不是一个天性凉薄之人。但是你的行为你的脾性,恰恰又让人时刻感觉到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冰冰如块顽石。这又是为何呢?呵呵,答案只有一个——”
甘竹寿细细听着郭业头头是道的分析,尽管脸上依旧阴沉不变,但心中却是微起波澜,他怎么也想不到郭业竟然观察细微到如此地步,而且琢磨人性的造诣,当真不凡。
不由脱口问道:“那是为何?答案是什么?”
郭业从甘竹寿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焦躁与仓惶。
见罢,嘴角不由微微翘起,心中分为得意地说道:“答案便是,老甘,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有故事的人?
甘竹寿喃喃念叨了几遍,再次嘴角一咧,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