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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话毕,
前一秒钟,李纲还累得病怏怏,仿佛命悬一线,再听完李承乾的叙述之后,陡然——
噌的一声,诈尸一般窜了起来,跳脚骂道:“此,此事当真?”
李承乾重重地点了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真,千真万确!”
而后不忘补充一句:“太子舍人范植,乃是本太子心腹,老大人还信不过他吗?”
李纲自然知道范植在李承乾心中的份量,而且平日他也与此人共事过,口没遮拦,无中生有之事,范植还是干不出来的。
继而,他喟然一叹,重重跺了一下老寒腿,竖起食指遥点蜀中方向,痛骂道:“郭业此子,当真是不学无术,罔顾孝道,蔑视礼法,委实不堪大用啊!丁忧守孝期,他竟敢行纳妾之事,就不怕天下人戳烂了他的脊梁骨么?唉……”
痛骂一番之后,李纲顿时反应过来,急道:“太子殿下,此人名声即将臭出三里长街,注定要背上不孝之名。此等声名狼藉之人,您一定要撇开与其之关系。毕竟您在皇后娘娘面前替此人美言过,还央求皇后娘娘派遣太医入蜀中,万一传入皇上耳中,不免又起一番波澜啊!”
李承乾收敛了阴沉的脸色,黯然叹道:“老大人所虑及是,范植在信中也是这么提醒本太子的。不过本太子是心有不甘啊,因为我曾允诺其三年之后,保荐他一个大理寺少卿之位。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本太子又何必许他如此天大的好处?”
太子储君,虽不是一国之君,但代表的是皇家的体面。
李承乾自然知道,自己的话亦是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允下的诺,如泼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回?
关键是郭业这种名声臭熏天的人注定不能收为己用,就这么平白无故地便宜郭业,真心不甘啊。
从五品的大理寺少卿啊,这可不是菜摊上的烂白菜,猪肉摊上的猪下水,这是一个极尽显赫的职位,垂涎欲滴者不知凡几。
隐隐中,李承乾有种被郭业摆了一道的错觉。
听着李承乾的吐苦水,李纲突然面色一紧,摆出老师的派头,当头棒喝道:“太子殿下,一个大理寺少卿而已,就当便宜于他了。你现在不该关心这事儿,你该关心如何撇清与郭业之间的关系。也许,皇帝陛下业已从皇后娘娘口中听到了你关于派遣太医赴蜀中之事。所以,你现在应该表明自己的立场,你的立场便是——”
“郭业,与你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