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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跨过门槛儿,粗粗扫了几眼,除了长孙无忌之外,还有四个人。

年纪约莫都是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徘徊,有站着,有坐着,彼此聊得不亦乐乎。

高士廉赶忙将郭业拉近到了客厅正中,冲几人说道:“来,我给诸位大人介绍一下,这年轻人可了不得,干过小衙役,当过小都护,更是在老夫的御史台中任过监察御史。嘿嘿,就连国子监那个老奸巨猾的虞世南都对他赞赏不已。嘿嘿,这小伙儿如今在兵部任兵司员外郎,圣上钦封陇西县男爵,姓郭名业,字,字……”

高士廉噼里啪啦一阵介绍,突然扭头问郭业道:“郭业,你字什么来着?”

郭业摇摇头颇有些怯场地说道:“高大人,小子虽已过了弱冠之年,却至今还未有字呢!”

“昂?没字?堂堂一个兵司员外郎,陇西县男,居然只有名没有字?这说不过去,说不过去啊!”

高士廉连连摇头,数落道:“你呀,太马虎,太马虎!”

突然,紧挨着高士廉身边的一名男子走了出来,约莫五十来岁,长得极是斯文儒雅,风度翩翩,堪称老帅哥一枚。

这男子轻声说道:“郭大人如若不弃,房某赠你字如何?”

郭业一时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高士廉猛然笑道:“那感情儿好啊,房大人掌管中书省,添为中书令,深得陛下宠信。再者,房大人学识渊博,就连虞世南都对房大人赞赏有加,你若能够替郭业取字,结上一番缘分,还是这小子的一番造化呢!”

“哈哈,高大人,您太高抬房某了!”

郭业听出了门道儿,原来他就是房谋杜断之中的房玄龄,房遗爱那小子的亲爹啊。

当即,他心思一机灵,冲房玄龄拱手拜道:“还请房大人赐字,小子感激不尽呢!”

高士廉见着郭业如此,心中老怀安慰,哈哈,这小子居然打蛇随棍上,不错不错。

房玄龄捋须笑对道:“这字嘛,谈不上赐。较起真儿来,房某还要感谢你一番呢。若非郭业你的督促与调教,我那犬子还不知道要疯癫败家到什么时候呢。如今那小畜生也算长进了,出了国子监能得陛下恩宠,被安排进了东市巡官衙门任职书办,将来谈不上前途似锦,至少也能混个衣食无忧。哈哈,论起来,还是房某欠你的!”

房玄龄这番话一讲出来,客厅中的长孙无忌也默然地点了点头,脑中不由想起自家那个最让他头疼的老三羽默,这些日子变化委实巨大,心中不约而同与房玄龄产生了共鸣。

郭业听着房玄龄这话,心中对房玄龄的认知又攀升一个高度。按理说以房玄龄这种又是国公爵位,又是当朝显赫的大臣,且又是执掌着中书省,随便给房遗爱安排个差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小菜儿一碟?可对方偏偏就没有以权谋私,这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