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郭业心中释然了不少,敢情儿哥们来扬州也不是孤军奋战啊?
无意间,他发现陈集涛的眼神有些躲闪,莫非他还隐瞒了其他原因?
倏地,他呵斥道:“陈郡丞,既然你身为士林清流系中的一员,那你应该知道我在虞世南、孔颖达等老大人心中的份量。我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士林清流系将来必是朝廷的主流,而我郭业则是年轻一辈中的领军人物,就连陈康他都要唯我马首是瞻。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跟我开诚布公,有这个必要吗?”
陈集涛这时心里一阵发虚,好像藏在心中最深处的秘密已然被郭业洞穿一般,一脸惶恐地摇头道:“郭刺史,请海涵,恕下官还有其他事情隐瞒。唉,并非下官不肯明言,而是这里头牵扯到陈某人的私利,难以启齿啊!”
言罢,脸上多了几分红润,这不是身体好转的血色,而是尴尬羞愤之色。
郭业问道:“说吧,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没有必要在瞒来瞒去的了。”
陈集涛低着头咬了一会儿嘴唇,最后抬头气弱地说道:“其实下官也想借着这次机会除掉张承宗这个败类,因为在这厮为了垄断淮扬一带的官盐,在一年前将我岳丈家的两个盐场也给巧取豪夺了。可惜下官人微言轻,敢怒不敢言。为此,我那岳丈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屡屡斥我乃是无用之辈。说句不怕丢人的话,我那妻子与我赌气已经跑回娘家足足一年了。唉,丢人呐!张承宗这厮,该死啊!!!”
原来如此!
郭业顿时念头通达,这就不难理解陈集涛的孤注一掷,为自己拼了老命的盗取官印了。
郭业正要安慰他两句笼络一番人心之时,突然砰的一声,舱门被推了开来,吓了郭业好大一跳。
而陈集涛更是整个人紧绷起来,如临大敌一般虎视眈眈地看着舱门口。
郭业扭头一看,出现的并非别人,而是从甲板上下来的长孙羽默。
呼~
他松了一口气,安抚陈集涛道:“别紧张,自己人!”
长孙羽默一进来,看着陈集涛已经坐在了床上,不由乐道:“哟呵,命还挺硬,居然能够坐起来说话了。”
郭业见着长孙羽默来到身边,嗔道:“少打哈哈,上面的护军都糊弄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