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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虽然说得煞是随意,但是听在关鸠鸠耳中无异于天雷滚滚,仿佛醍醐灌顶一般。

关鸠鸠暗自叫苦,真是完蛋,这点鬼祟小心思都被大人瞧出来了。

随即他又是尴尬一笑,竖起拇指恭维道:“大人,您真是目光如炬,学生在您面前可真是无所遁形啊。嘿嘿,学生一定会谨记大人的教诲,绝对不会给大人丢人现眼的。”

郭业听着关鸠鸠的表态,分外爽朗地笑了笑,说道:“老关不要这么紧张,你办事,我永远都放心的。好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刘振轩会调拨那一千人过来寻你。”

关鸠鸠哎了一声紧忙站起,轻轻捋了捋身上的官袍,转身朝着书房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他突然停驻了身子,扭头问道:“大人,今年的盐税咱是否也要效仿张家那般,暗中截留一部分,然后再押运一部分到长安户部?”

郭业听后微微一怔,沉思了起来……

最后他猛然抬头,义正言辞地拒绝道:“老关,盐税历来都是充盈国库的根本,并非我郭业私人的产业,这种银子咱不能要。而且,如今大唐看似强盛,国库却正是空虚之时,咱更不能将这银子截留了。再者说了,今年是咱们上任扬州的第一年,长安那边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扬州这边,你知道吗?不行不行,这种银子绝对不能伸手,一伸手必定会被捉。该是多少就是该多少,你不能私自截留半文钱,一分不少地给我押往长安户部,听见没?”

关鸠鸠见着郭业说得如此浩然正气,脸上不由一阵臊得慌,曾几何时,他关某人也是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之辈,今日是怎得了?些许银子就迷了心窍,连国库的银子都惦记上了?

于是,他神情一凛,正色表态道:“大人且放心,学生都记在心里了。学生替大人看着盐运衙门一亩三分地,决计不会负了大人所托。”

言罢,袍袖一甩,大步走出了郭业的书房,披星戴月离开了刺史府衙。

关鸠鸠刚走没多久,郭业便连连打了三个哈欠,困意徐徐上来。

他抻了抻懒腰走出了书房,前往卧室准备就寝。

夜色正浓,可月色也正是撩人时。

到了卧房外头,却发现里头烛光绰绰,灯火还亮着。

他不禁纳闷,莫非都这个时辰了,秀秀还没睡,一直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