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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居中而坐,眼神炽热地可燃尽世间万物一般地望着居左而坐的杨勇,急切问道:“金先生,你刚才说本王有帝王之相,此话当真?”

李泰善于伪装自己,人前人后完全是两个样儿,在人前,他和善谦卑,礼贤下士;而在人后,他则是残虐暴躁,性子多疑。

杨勇对他早就有所了解,所以李泰现在旧话重提再问此事,杨勇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随后,杨勇嗯了一声,微微颔首,回答道:“是的,金某早年曾学习过相面之术,而且这些年来游历西域诸国,也跟西域巫师学过推演之术与占卜问天之术,所以天意虽难测却也难不倒在下。呵呵,魏王殿下得天独厚生就一副大富大贵福泽绵延之相,再加上您出身皇室,又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在坊间更是有贤王之称。综上所述,金某可推测而出,魏王殿下正是天命所归之人。只不过……”

李泰见杨勇说得有模有样,一副高深莫测的隐士高人的风范儿,特别是他的那番天命所归的论调,更是合乎心意,一时间,他笑颜绚烂璨如夏花,满心欢喜难以抑制。

可是听到最后,对方冷不丁来了一个‘只不过’,然后便戛然而止,好似还有难言之隐未讲完一番,听得他心头痒痒如万蚁噬心,而且多了几分患得患失。

当即,他紧忙催问道:“金先生,只不过什么?莫非期间还有变故不成?金先生尽管直言不讳,本王都听你的。”

一时间,李泰已经被杨勇给忽悠瘸了,直接无条件信任了。

杨勇很满意自己假扮神棍之下的装逼效果,看来李泰这条鱼已经咬钩了。

不过他的脸上仍旧是不喜不悲之色,依旧是超脱世外的逼格,语气中正平和地说道:“魏王殿下,虽然你有帝王之相,虽然你乃天命所归之人,但奈何前路有阻滞,颇有些困难重重哟。比如,有人先你一步,占了这监国储君的位置,这便是你的阻滞。”

李泰也是个机灵人,一听杨勇这话,自是闻弦音而知雅意,立马揣测道:“金先生是指我的兄长,太子李承乾吗?”

杨勇微微点头,鼻哼一声嗯,便不再多做赘言,显然肯定了李泰的猜测。

霎时,李泰脸色骤变,一脸不屑和不甘之色地咬牙切齿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庸碌无为之人,能成什么大事?就凭他,也配做大唐帝国的储君吗?哼,只不过他比我先出生几年,长幼有序,让他抢了这太子之位罢了。”

杨勇闻言,难得脸浮一股莫名笑意,因为他想到了当年自己还是大隋太子时,自己那位心狠手辣的好弟弟杨广,也曾说过这番言论。真是久违的熟悉啊。

不过很快,他便将这些回忆深藏于心间,缓缓冲李泰说道:“魏王殿下,就因为他比你早出生几年,所以他才能被册封为大唐太子。长幼有序也好,庸碌无为也罢,这就是天意。如果你比他早生几年,你不也是太子了吗?所以,世人常道,一命二运三风水。你二人拼得就是命运二字。既然他比你早生几年是上天注定,那这就是他的机缘。”

李泰听罢脸上顿时呆滞,呐呐问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本王注定就是千年的老二,万年的王储了吗?不,本王不甘心,凭什么让他骑在本王的头上?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