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挺听完了,面色有些尴尬,道:“这个……这个……三州的吏治的确是有些问题。他们之所以不上表反对,为的还是本人的利益。无他,方便上下其手而已。需要的钱越多,他们弄钱的余地越大。”
“但是百姓确实不负重负,他们就不担心有人造反?”
“那就是利令智昏了。当然,地方官也确实不是完全不顾及民生。他们见百姓确实无力支撑,于是,就把主意又打到了僚人的头上。一般百姓应该要出多少钱,僚人只要出一半的钱就可以了。”
郭业无奈地说道:“所以不但一般百姓反了,连僚人也反了?唉,这些僚人真是无法无天。只是被收半税就起兵反叛,也太不知朝廷的威严了。”
李二陛下道:“话也不是那样说。僚人一向不交税不服徭役,突然征税肯定会引起反弹。再说了,僚人也没钱呀。他们比一般的百姓可穷多了,即使是一半的税收也难以承受。”
房玄龄道:“秦王以为朝廷不想对僚人征税吗?突厥那么强大都被我大唐灭了,何况区区僚人?最关键还是得不偿失。要想彻底征服僚人花费巨大,真的征税又征不出什么钱来,得不偿失。”
李二陛下冷笑道:“没想道的是,朝廷下不了这个决心,地方官倒是替朕下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真亏他们下得去手!”
郭业道:“既然已经确定了是官逼民反,那就好办了。无非是严惩贪官,安抚百姓罢了。”
孔颖达拱了拱手,道:“秦王高见,在下也是这么认为。奈何朝廷诸公,却有不同的看法。”
“谁有不同看法?”
房玄龄苦笑道:“主要是在下。”
“为什么?”
“三州叛乱虽然总的来说是朝廷的错。但杨盛野心勃勃,一直想一统僚人部落也是事实。即便没有此事,他也会起兵反唐,只是没有这么大声势罢了。所以。光招抚恐怕不行。”
孔颖达道:“那又如何,只要陛下下了《罪己诏》,再宣称所有参与反叛的军民一概赦免,叛军大部定然散去。剩下的小部分叛乱分子,定难当朝廷大军一击。”
房玄龄冷笑道:“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