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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利国仔细一想,果然没错。

他儿子把张利华撞得生死不知,家族上下都离心离德,都怪张利国居然出这种死手,兄弟成死仇。张利华分家归分家,和丁六根做生意归做生意,起码人家没有撞人啊。再说了,看张立国这个做派,以前张利华说的肯定是真话,肯定是被张利国欺负得不行了才分家的。

至于外头,也是满城的风言风语,都说张利国下手太狠毒,居然要杀亲兄弟,一时间连社交宴请都少了大半。平时请吃饭的排都排不过来,一晚上要赶好几场,现在却是门前冷落鞍马稀,晚上居然没地方去。想要请人吃饭就更不用说了,不论是官员还是商业伙伴,都不愿意这时候和他交往。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只要神弓集团出口顺畅,张利国就在继续赚钱,家族和外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聚集在张利国周围,膜拜在他脚下。时间过去,事件的影响也会慢慢淡去,直到把张利华彻底遗忘。这不就是或跃在渊,无咎吗。

“飞龙在天固然好,但也不能过头。”老人继续说,“九五之后,就是九六坑龙有悔。乾卦虽然是最好的卦象,可是过犹不及,凡是一定要注意这个度。凡事慎之慎之。现在你面临的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成为藐视众生的王者。但是绝不能贪心,该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不能贪图。”

“我明白了。”张利国点点头说,“多谢大师指点。”

“不敢当,我只是依照卦象分析而已。”那老人说。

“严大师不在的时候,我就好像在黑暗中摸索,找不到光明,找不到出来。严大师来了,我心中亮堂堂的,遇事不慌,知道从哪方面下手,这可真是帮大忙了。”说着张利国递上一个大红包,“麻烦严大师了。”

“我也有些累了。”严大师接过红包,顺手就放进去衣兜里面,告辞离去。

严大师刚走,徐正祥就从旁边的屋子走了过来,“伯父,算卦不是应该找道士吗?他穿的这根本就不是道袍啊,是汉服来的,虽然看起来挺像,其实压根不是一回事,会不会是骗钱的?”

“说你没见识你还不认,什么汉服,这是儒服,以前读书人才能穿的。”张利国说,“严大师致力于复兴儒学,所以特地订制了儒服做礼服,什么汉服啊。易经那也是正经的儒学,孔子做十翼你知道是什么意思?科举必考四书五经,这易经就是五经之一。找儒学大师来卜卦解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徐正祥哑口无言,只好说:“那也应该用铜钱或者蓍草啊,怎么用签筒?”

“怎么不能用签筒?铜钱,蓍草,签筒,不过都是取得卦象的工具,重要的是解卦,对易经的理解。只有外行人才看中铜钱蓍草呢,一看好像很高档一样,特别是用古钱的,还炫耀说这是什么通宝,这是什么母钱,一枚多少万,这些才是骗子。真正的高人,不假外物,而且用前朝的钱来算今朝的事,那不是刻舟求剑吗?就算要用钱,也应该用本朝的才对。”

“用本朝的?”徐正祥想象着用老毛来算卦,觉得十分违和。

“上回人家给我算了,祸起萧墙。”张利国说,“再正确没有了,可惜我没想到。这一次是飞龙在天,可是一个绝大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机会?什么机会啊?”徐正祥不明白,“您现在掌管着神弓集团,已经在天上飞着了。这可是足足有十万工人的超巨型集团,全欧美都有您生产的玩具,随便跺一跺脚,整个省城都要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