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无大错,都说了杨木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丁六根说,“万一人家真把你绑了,我们上哪里叫冤?带多点人在房间外头,把金队长带进去,说是你司机。另外还有那谁,也带上。”
“那我去不去啊?”刘香蝶问。
“你先不要去,让文斌看看杨木想干什么。”丁六根说。
黄文斌五点钟就在太平洋等着了,除了金队长甘白龙,把方雅也叫上。到六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杨木到了。他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个头不算高,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好像看门老大爷一般。
他只带了两个人,这配置应该是一个司机一个秘书,都是男的,三十多岁的年纪,坐在杨木后面,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司机如此也就算了,秘书也这样,那可就奇怪得很了。方雅悄悄做了一个手势,表明这两人都是高手。
“黄老板这么早就来了啊。”杨木说。
“刚到,刚到。”黄文斌连忙说,“杨老板好。”
“黄老板,今天是太冒昧了,本来是应该找个人介绍一下才对。”杨木说,“只是现在事情很急,我这人不喜欢闹那么多虚文,干脆就直接请黄老板吃顿饭,大家好好商量商量,黄老板可千万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黄文斌说,其实他的确是很见怪的,杨木这种身份,要托人介绍,级别也不能太低,还得和黄文斌熟识,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么几个人,不论是孙雪峰还是其他什么人,那都是欠了黄文斌人情的,要说话也就方便了。现在两人单独相对,对抗太直接了,很多话都不方便说。
“今天第一次见面,黄老板的事迹,我是如雷贯耳。”杨木说,“我可就差远了,黄老板也许不知道我何许人也,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在京城做点小生意,眼光和黄老板没法子比,全靠各路亲朋好友照顾。我和刘省长是同学,以前刘省长没退的时候,在沿海省做了几个项目。这几年刘省长专心养病,很少应酬,我们的来往也少了,但感情没边,刘省长去了,我正在国外,也没法子第一时间赶回来,想起来真是惭愧。”
“杨老板的传说,我听过很多。”黄文斌说。
杨木看了看黄文斌,继续往下说:“来了刘自强告诉我,说他父亲有一笔钱,通过你,借给了羊高去放贷。可是你趁着刘省长身体不好,勾结羊高,把这笔钱吞了。现在他父亲去世,他就求我,让我逼你把钱吐出来。”
没想到杨木说话这么直接,黄文斌有些难受,不由感叹自己太虚伪了,有事直接说,这不是最自然的吗?还要互相试探来试探去,那才是矫情。于是他说话也直接起来,“不知道你信不信,不过事实是,刘省长生前,我从来都没见过他。”
“这不可能吧。”杨木说,“刘省长的侄女刘香蝶在你手下干活啊,刘省长这么疼小蝶,你居然没见过刘省长?这话说起来,有谁会相信呢?”
“我认识小蝶的时候,刘省长已经卧床不起了,因为病情危重,也没敢去打搅。”黄文斌实话实说,“还有羊高,我认识他更晚,只是前一段时间才打过几次交道,和他合伙吞钱什么的,完全是无稽之谈。”
“好吧。”杨木摇了摇头,“黄老板这么说,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总不能刘自强是无缘无故就敢跟你要那么多钱吧。”别的不说,刘香蝶可是住到黄文斌的别墅里面去了,显然不只是合作一起做生意这么简单。做生意都要烧香拜佛,都和刘香蝶住一块去了,难道还能放过刘省长这一尊大佛?别说病情危重,就算植物人了也得去看一眼啊,不然怎么打着刘省长的名义办事。这个黄文斌说话不尽不实,显然是企图把钱全部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