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的研究是基于沿海省教学环境,所以这个慈善计划暂时只在沿海省开展。”黄文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是沿海省同乡会的会长,同乡会的同仁们对与慈善事业也十分热衷,这一次将会以沿海省同乡会的名义来推广计划。选定山区学校,建立一揽子的帮扶工程,改造校舍,增强营养,发小麦手机,进行成绩检测等等。核算了一下,第一期大约需要三亿款项,我出两亿五,其他人出五千万。”
当然,黄文斌出的两亿五,那都是二手手机,本来要扔掉的东西。其他人出的,那可就是真金白银,普通会员也就罢了,听到这么大的计划,又能上新闻,个个都踊跃捐款。那些副会长还有干事们,本来习惯从慈善事业里面赚钱,现在逼着他们拿钱出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却又拿黄文斌没办法。
“黄老板成功了也不忘回馈家乡啊。”记者说。
“也不只是我一个,我们同乡会那么多人,个个都不忘回馈家乡的。”黄文斌拍了拍手掌,就走出来一大群人,“这位是赵树望赵会长,他是我们同乡会的荣誉会长,因为癌症恶化刚刚退休,这次小麦手机慈善活动他更是捐出了五百万巨款。医生说他已经活不过半年了,还如此热心公益,令人佩服。”
赵树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鬼才愿意捐五百万呢,可是黄文斌捐了两亿五,他不出点钱也说不过去——这是表面理由。真正让他拿五百万出来的理由是,黄文斌审查过同乡会的账目,找到赵树望这几年累积贪污同乡会公款一千多万的证据,赵树望不得不拿出这笔钱来填窟窿。
赵树望都出了钱,其他人也只得跟上,副会长们两三百万,干事们一两百万,个个都出的肉痛无比。这些钱可都是要实打实拿去做慈善的,一分钱都不能贪污,黄文斌已经承诺了要全程公开账目,而且不是说着玩玩,是真的公开。这家伙自己有钱,就不让别人贪污,简直就是罪大恶极,赵树望已经后悔了。
可这又有什么法子呢,他做会长这几年捞得太多,黄文斌光是查账都能查出来一千多万,其他副会长对协会运营的内幕了解很深,能查出来的肯定更多。黄文斌只让赵树望拿五百万出来就算了,其他人可没这么好说话。要么送他去坐牢,要么就私下勒索一大笔。所以赵树望才公开自己癌症恶化,又拉黄文斌上位。
“赵会长好。”记者和赵树望握了握手,“赵会长实在是让人佩服,现在身体还好吗?”这些话当然是商量好的,也就是采访一下,不会真的上新闻,可是记者越想越觉得,这一段太有噱头了,赵树望自己都快死了还拿这么多钱出来做慈善,这样的好人上哪去找。就算不能上七点钟新闻,上其他时段的新闻也行啊。
“现在还好。”赵树望咳嗽了一声,“迟些要去做化疗,那可就不行了。”
“赵会长别站着啊,赶紧坐。”黄文斌说。
“是啊是啊,坐着坐着。”记者也说。
“不用管我,现在身体还好。”赵树望说。
看着赵树望憋屈的样子,黄文斌微微一笑。这家伙之所以推黄文斌做会长,其实没安什么好心。同乡会的账本弄得一塌糊涂,企图掩盖他贪污腐败的事情,存心就是让黄文斌接盘。可惜手段太过拙劣,方天和找了人去查账本,一查就查出一千多万的窟窿来。这点小钱黄文斌不放在眼里,可也不能平白吃亏,让赵树望拿了钱走,就逼着他拿出五百万来捐给这一次的慈善行动,算是小惩大诫。
“这位是姜俊姜副会长。”黄文斌继续给记者介绍,“他是我们沿海省同乡会的副会长,他身体也不好,在医院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可是一听说要做慈善,拖着病体强行支撑,一定要为偏远山区做贡献。这一次给我们小麦慈善活动捐了五十万,钱多钱少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这份心。”
其他副会长都是一两百万,姜俊只捐了五十万,是最少的,连有些干事捐的都比他多,当然是不合规矩。姜俊是觉得自己从中拿不到好处,所以硬顶着只给这么点,本来想着没什么大不了的,黄文斌不给他发财,顶多就回去医院再住几个月,谁知道居然有中央台的记者来采访,还要上七点钟新闻。
姜俊脸色一红,硬着头皮说:“我家也是偏远山区出来的,虽然家里没什么钱,做慈善也不敢落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