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贵自己倒没什么,不过是来永州消除一下魔乱而已,如今已起码见到过五六只大鬼神死在自己面前的他,早就已经不将鬼神放在眼里,到了永州,也只是跟着凑凑热闹罢了。
况且,幕九歌就在法舟上呢,他可是能够一剑斩三位朝仙宗长老,还怕什么?
倒是幕九歌,离着永州愈近,倒是有些心不在焉了。
刚出山时,他虽然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剑袍,但这几日里天天窝在法舟里饮酒,早已沾了不少酒渍,眼看便要再次成为以前那种脏兮兮的袍子,可是他居然在接近永州地界的三天之前,便以剑气洗了一遍,重又变得整洁干净,一尘不染,脸上的胡渣,也又刮了一遍。
更让人诧异的是,他在以铜镜,照过了自己如今满面酒意,眼红如血的憔悴模样之后,居然连酒也不饮了,而且还破天荒的盘坐吐息了几次,好生恢复了一下自己的气色。
这一日,他将方贵唤了过去,把方贵看的都不由得一怔。
这时候的幕九歌,已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盘坐在法舟内室蒲团之上,膝盖上横着那柄浮屠剑,身上穿着白袍,一尘不杂,长发垂落,宛若嫡仙,甚至连那柄乌黑沉重的浮屠剑,都像是被特意的擦过一遍,不再是之前那锈迹斑斑的蠢笨模样,别有了一丝冷凝之意。
“这一次除魔,我有事吩咐你!”
幕九歌缓缓抬头,眼睛显得黑白分明,隐隐让人不敢直视。
“那你说呗……”
方贵都有些不太敢跟幕九歌胡闹了,比较老实的回答道。
“此去除魔,无论是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你都需自恃身份,莫要坠了我太白威名!”
幕九歌的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异常清楚。
可就是这么清楚的话,却让方贵心里都有些糊涂了起来。
这话若是白石长老或柳真长老,甚至是宗主师伯说出来,都显得很正常。
可是幕九歌说出来,却让人觉得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