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这马当真不凡。"见这通人性的骏马,晏昭叹了声。
魏识想着自己莫不是魔怔了,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马的主人了?忙道:"不怕师兄笑话,鄙人出身草野,却好骏马,只是我这等身份着实配不上这匹好马,它还是先前我救下的高门小姐赠予的谢礼。"
想起那容色稠艳的女郎,魏识淡然一笑:"说来那位小姐还与殿下有些渊源,正是微雨山庄的那位,当是你的未婚妻。"
晏昭闻言,眸光微亮,定定看向魏识。
"是了,正是你那日见到的姑娘,这马是庄上的嬷嬷送来的,说是赠予我的谢礼,只是几番磨合,这马仍是瞧我不上,我一介草莽,身无一物,便将这马还予殿下。"
晏昭见他面色坦荡,笑道:"师弟何须妄自菲薄?天下好男儿皆好骏马,连我也不例外。这马即是姒姒赠予你的谢礼,我怎好收回?更何况,你救了她,我也当谢谢你的。"
老头见魏识还被晏昭的侍卫围着,他俩却你来我往说得热乎,自己活像个局外人。
不都是来看他的吗?忽而怒道:"你们这俩小子,干什么呢?魏识还不快把酒挖出来,还有你!晏书白!快让你的侍卫退下!剑对着你师弟像什么样子!"
他正要上前去拉魏识,却被晏昭拦住:"老师,近日南边的流民北上,四处剽扰,那些流民有些已经染上了疫病,京城已经封城,此地又距进京的官道不远,难免有流民经停,疫病几经流传,您还是莫要上前了。"
又对魏识道:"师弟莫怪,非是我无礼,只是老师年事已高,不得不防。"
老头恍然大悟:"原是这般,怪不得我说这几日学堂都没人来了,还想着莫不是他们瞧不上我这先生了?"
魏识也有些时日未出门,今日来此也并未遇到那些同窗,他只知有难民北上,却不知他们还带着疫病。
想起那高热不愈的男孩,还有照看他的祖父。
魏识倏然一惊当即道:"还请师兄让这些侍卫退开,前几日我救下一个男孩,近来高热不愈,身上起了黑红的斑点,想来是已经染上了疫病,今日我将他交予祖父-"
他眼眶已见红,晏昭当即让侍卫退开。
魏识便起身上马,疾驰而去。
"老师,今日来此是要接您去京城王府,如今城外不安全,弟子不日就要去南边赈灾,独留您在此地于心不安,弟子深知老师生性洒脱定然不喜这等安排,已是告知府中仆从,令其万事遂愿,不得违逆,侍奉如吾在侧,还请老师莫要推辞。"
晏昭跪地一拜,言辞恳切。
老头乐呵呵上前将人扶起来,又给他拍拍衣袍上沾染的尘屑:"老头子我知你孝顺,可为师活到如今九十余,什么风浪没见过?再说我这里僻远幽静,鲜有来人,能有什么危险?你大可放心,只是你身赴远任,一定要保重啊为师授予你的剑道可有疏怠?"
他背着手踱步,一边思索,一遍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