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贵妃满目盈泪,看着迫步上前的成蹊瑟缩了下,而后看向永昭帝。
他无力的垂了下眼睑,示意贵妃先出去。
满室清肃后,晏君御缓步上前,微微俯身:"父皇,可还好?"
那双寒潭一般的眸子波澜不惊的看向永昭帝,他恍惚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蛇盘着。
"你来这里干什么?若是无事就退下!"永昭帝不受控制地吞咽着口水,面色更白了。
"怎么?为了逼七弟与我为敌,不惜给自己下毒,如今吃了苦果,还不许我这个儿子过来看看?"
晏君御一字一句地说着,强压着心底升腾肆虐的杀气。
"我倒是情愿你就这般死了,可是对不住地底下的三十万亡魂,他们托我来问问,为何死守半月,迟迟不见援军?"
咳咳,接连不断的咳嗽声,面色煞白的永昭帝咳得满脸通红,喷溅的血沫四散着。
"你便是死,也要给我个公道,给那三十万故去的赤霄军一个说法!孤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我要你亲眼看着我登极,亲言看着我如何毁了晏昭!"
他语气森寒宛如十八层地狱被业火烤炙的厉鬼,眸间冲天的杀意宛如有如实质的血煞。
永昭帝浑身发抖,惊怒交加以至口不能言。
"你不是想晏昭与我为敌吗?那我如你所愿,你且看看他配也不配?"
被扼住咽喉,永昭帝面红欲滴血,额上青筋暴起,眼球外突,哑声道:"你要弑君吗?"
"殿下!"
看着满目猩红的晏君御一点点收紧攥着永昭帝脖子的手,修长冷白的指骨透着青紫的纹路,他已然失控。
成蹊双目圆瞪,惊呼出声。
"你放心,我说了不准你死!"
松了手,永昭帝软趴趴地倒在榻上大口大口喘气。
晏君御眸间的猩红一点点散去,接过成蹊递来的绸帕,漫不经心地擦手:"姜岐山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为之卖命的帝王背后捅他一刀,以至满门覆灭只剩下一个女儿,如今北地诸将举旗策反,姜家的女儿也没了用,你便嫌恶的踢开。"
"为君一道,你毫无建树,两面三刀的小人行径倒是炉火纯青。"
"七弟性秉直,若知你本性还会敬慕你吗?姜家的女儿你弃如敝履,那你可知晏昭爱她如命?"
永昭帝惊疑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