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下颚尖尖,鹿眼沁着泪,白生生的面庞被冷月照得惨白,实在是可怜,以头触地,一下下磕得扎实,听得他有些心惊。
不由单膝跪地,将人扶了起来,语气软了几分:"你安生待在东宫,无需忧心你家小姐,殿下既然放她出宫,自然是心有成算。"
"当真?可是我从未与我家小姐分离,求求你放我离开,婢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说着又作势往地上磕。
亏得成蹊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不由碰到她抱在胸前的包裹,里面一阵热烫。
成蹊忍俊不禁,这女人偷跑还带着自己给她买来的淳风楼醉鸭?也不怕刚出门,就被人闻着味儿发现了。
看她眼泪盈盈,阵阵低泣,他忍着没笑出声音。
将人扶起来道:"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你家小姐定会安然无恙的,你伤都没好全,瞎折腾个什么劲儿,再说你出去能帮上什么忙?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
听他这话里一阵嫌弃,芰荷不乐意了:"你怎的瞧不起人?想当初我与小姐一路从北地辗转至京都,这一路上可都是我照顾着小姐呢 !婢子虽不顶事,可婢子愿拿命去护着小姐!"
一想到姜姒一人流落在外,芰荷实觉心里不踏实。
"你悄悄放我出宫可好?我一介女婢,位卑命贱,便是殿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的,求求你了!"
成蹊被她缠得没了办法,可她伤害没好全,外面又乱,出去瞎折腾个什么劲儿?
一记手刀照着细嫩的脖颈儿轻砍,下一瞬,人就软软地往地上倒,他将人拦腰抱住送回寝殿的西阁。
二人走后,晏昭如猫一般无声落地。
心中安定,听言辞这女婢当是姒姒身边那个惯用的,照她所言,姒姒已然出宫,怪不得遍寻东宫都找不到人。
可依着皇兄的性子并不会这般轻易的放手,一时摸不准他对姒姒是个什么心思。
晏昭纵身跃上高檐,身形霎时如幻影一般急掠而过。
既然姒姒不在东宫,他也没有在这里逗留的必要,朝着鸣凰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