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另一份则是大晏巨商丁家给顾相的礼,借着"嫁妆"的名头抬往沧州,顾嫣华这几日心里一直装着这事,总觉得不安生,未曾想当真出了事!
这一份嫁妆足足抵得上丁家一半的家资,如今出了事若是顾相强逼舅父再备上一份,那岂不是整个丁家都要搭上?
兹事体大,顾嫣华心里一阵慌乱。
"王生如今被安置在东宫西殿的侍卫房里,这会儿子刚落脚。"柳妈妈声色凄惶。
"刘妈妈快些带我过去,我要亲自问问。"湘琴和瓷画收拾了地上的碎瓷,连忙跟在顾嫣华身后。
到了陌生的地界,顾嫣华总会事先要婢女们打探清楚,心里才会安定些。
随她到京都的诸如丫鬟、婆子、常随、小厮都是她在丁家惯用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宛如商队,可如今她身边只带着两个得力的丫鬟和柳妈妈。
其他人都被她打发去京城的宅邸,实是她想带进来,殿下不允。
身边少了人,她心里不安却也不敢有微词,只能默默受着,如今两个丫鬟和柳妈妈连着打探几日才将将弄清楚东宫的布局。
也亏得柳妈妈识路,若不染出了铃阁她便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哪是哪了。
刘妈妈虽知道从哪里走到营房,却是不知道她走的这条路是条绕圈子的老路,须得经过勤煜殿。
正巧撞上了晏君御前往御殿上朝的时候。
女郎一袭浮光锦的齐胸襦裙,外头罩着鲛绡烟罗软纱,虽然是纯白的颜色,经由日光照射显出别样繁复的银纹。
柳妈妈在前头领路,顾嫣华跟在后面,左右两侧是湘琴和瓷画。
从远处瞧不细致,只看着中间气度矜雅的女郎身姿孱弱,衬得两个女婢粗壮敦实。
顾嫣华如今十五岁,身量算不得矮,偏生骨架小又瘦总显出几分病弱,在丁家的时候,舅母想着方儿地给她做吃食,总也养不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