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到东华来玩?”陈丹问道。
“大家都是给家里逼得没有办法。”沈淮语气一贯的轻描淡写,手伸到陈丹丰密的发间,温柔的摩挲,说道,“人家可能有自己喜欢的人,只是有时候要做出些样子给双方家里看,过段时间,大概就能说八字不投分手了。”
“我倒觉得人家这么费周章过来,对你还是有感觉的。”陈丹歪着头,脸颊贴在沈淮起茧子的手掌上,说道,“不然千里迢迢,这么辛苦跑这一趟,做什么?就是为了应付家里人?你还是到徐城去接一下人家吧。”
“不去。”沈淮摇头说道,“没那个闲工夫。”
“你个无情的家伙。”陈丹见劝不动沈淮,张开嘴要咬他摸到自己嘴唇边的手指头。
“刚上厕所忘了洗手。”沈淮见陈丹张开整齐洁白的牙龄轻轻咬住他的手指头,说道。
“呸呸。”陈丹连忙把沈淮的手指吐出,连呸了两声,伸手抹嫣红的嘴唇,要沈淮不要再说这种恶心的话。
“咚咚咚”,陈桐敲门进来,贼头贼脑的钻进来,拖了把椅子坐旁边,问道:“袁宏军这孙子,下午竟然跳出来替苏恺闻解围,也太他娘不地道了;你这两年没有亏待他啊。”
袁宏军替苏恺闻解围,也有可能是为了照顾大局。
沈淮等到现在,袁宏军既没有过来找他,也没有打一个电话给他解释一下,他心里也只能轻叹一口气,笑着说道:“人各有志,你说我没有亏他,袁宏军心里觉得亏得很呢,这个东西扯不清楚。他想另攀高枝,由着他去。道路是他自己选的,以后各奔东西便是。你也不要在外面说什么,这时候咱们不能显得小肚鸡肠。眼下关键是大家把手头的那摊事做好了,做扎实了,自己根基立稳了,就不用怕谁会动你。”
沈淮看了看手表,跟陈丹说道:“你早些回去休息;二厂今天要开始清洗管线,我现在要过去看看。”
梅钢新厂开始清洗管线,就意味着接下来就要进行设备调试、试运行了。梅钢新厂能不能运行成功,将直接关系到梅钢系将来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陈桐的夜生活丰富,没那么老实就回去睡觉,再者他也是单独住渚园里,沈淮开车先送陈丹回新梅新村。
沈淮开车经过蔡家桥社区,走沿江公路绕去二厂,刚拐下梅鹤公路时,看到周知白跟他老子周炎斌以及朱立站在路灯下看正组织工人连夜扩建的堆场;他们的车停在一旁。
“周总、老朱,还有知白,你人这么晚也在外面逛荡啊?”沈淮将车停过来,下车来跟周炎斌、朱立、周知白打招呼。
“梅钢新厂眼见着要试炉,试炉成功,炉料的用量就要猛增上来。咱不能让生意都给丰立那些个龟孙子抢走,只能拼着命往前赶啊。”周炎斌爽朗的大笑,跟沈淮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