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原先还想找罗戴民、丁秀聊聊天,除了邻居彼此熟悉一下,还想通过罗戴民、丁秀了解一下城关镇的基层情况。
现在知道丁秀从医院出来第二天,就干脆利落的跟罗戴民离了婚,沈淮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以后瓜田李下的,他还要是注意避嫌,不然羊肉没吃到、惹一身骚,那就不划算了。
沈淮与丁秀敷衍的说了几句话,就坐回来接着看文件。
看着沈淮坐回去,丁秀才觉得面烫心热,也不知道刚才那样子,叫人家县长看在眼里会怎么想——她看了一眼隔壁院子,也知道不便再这么穿着、蹲在院子里洗衣服,想着回屋添件外套也不合适,索性端了木盆,躲屋里洗衣服去。
她作为一个刚离婚的女人,自然也需要避嫌。
“沈大哥。”罗蓉在院墙那头,又喊沈淮。
“嗯?”沈淮背靠院墙回应着。
“你一定以为是我妈绝情。”
“啊,我没有这么觉得啊。”沈淮笑道,都没有见过两面的邻居夫妻离不离婚,他才不会去掺和什么,再说了,罗戴民跟丁秀这种状况,就算丁秀坚决要跟罗戴民离婚,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事情。
“其实跟我妈离婚,是我爸提出来的。”罗蓉说道,“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那天夜里回来,他就提了离婚,夜里就搬出去住了。”
沈淮又是半天无语,那天夜里他回到家就呼呼大睡,还不知道隔壁大半夜又发生那么多事情。
沈淮轻轻一叹,有时候他自以为把人性看透,但又不得不承认,也不是没有看走眼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会想:罗戴民到底是什么心境,跟丁秀提出离婚?
在经历医院那夜的事情之后,他也有些看不起罗戴民,但这时候又觉得罗戴民懦弱归懦弱,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这会儿,丁秀披了件外套走出来,冲着这边的墙头说道:“沈县长,好像有人在敲你家的门。”
院子在楼前,进户门则在北面的楼道里,中间隔着餐厅、客厅,沈淮刚才在想事情,也没有注意听到有人在后面敲门。
真正谁有什么事情要汇报或者交流,都会先打电话过来,或者通过王卫成转告后再上门,沈淮心里琢磨着谁没事会这个时候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