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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还是想将三房的子女从顾家产业排挤出去,在未来的遗产分配中,压缩三房的份额。

三房,除顾泽雄外,顾泽雄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虽然也责怨顾泽雄没有能力叫余薇从宝和船业赶了出来,但三房这时候需要抱起团来,希望顾泽雄能从哪里摔倒在哪里爬起来,加上顾泽雄也极想将丢掉的颜面找回来,故而受胡林之邀,他才出现在这里。

顾泽雄是心怀怨气而来,是想找沈淮的难看,是想叫沈淮看到他后知道滨江项目不保而心生慌乱,但没想到沈淮非但不为他的出现而震惊,反而重提旧事嘲笑他,叫顾泽雄多好的脾气,也难按捺住。

顾泽雄心里窝着火,但也知道此时的场合容不得他发作,也只能强忍下来,撇脸看向别处。

只是别人难知顾泽雄的心路历程,都知道这个圈子讲究一个面和心不和,顾泽雄此趟过来明明是来找沈淮难看,但叫沈淮三言两语就挑得按捺不住,难免会叫人看轻他几分,认定至少在顾家子弟里,顾泽雄不是能成事的。

而再看沈淮深邃的眼神看着从容淡定,即使是明摆在台面是在拿言语攻击顾泽雄,但就是有着温平养和的气度,叫黎文曾看了暗暗心惊。

国企如官场,黎文曾在国企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离开徐城炼油后又进官场折腾,其他能力不谈,识人识势的能力却是一流。

要是哪个人长年处于领导岗位上,能有沈淮这样的温养气度,不会叫人意外,但沈淮如此年轻,即使也干了些年头的领导工作,但他这样的年轻干部也应该给人锐气更强的感觉才是。

而沈淮言语间甚是锐利,恨不得将顾泽雄的脸皮当场血淋淋的揭下来,然而气度甚至气势,却极为稳健沉着,叫黎文曾强烈的感觉到沈淮此时拿话挑顾泽雄,只是他今晚行动、控制局面走势的第一环。

黎文曾以前跟沈淮接触的机会不多,从徐城炼油退出来后,也就调到市政府协助熊文斌工作,才再正式的跟沈淮有所接触。

黎文曾知道梅钢系能崛起,能得势,绝非侥幸,但也没有认真的在沈淮身上想这么深——也因此虽然市里安排他协调熊文斌工作,但他未必就认定熊文斌能在徐城站住脚,故而工作上负责归负责,但也没有将心交出去,有意无意地保着那一丝叫人难觉察的距离。

黎文曾心里暗叹一口气,心里人的偏见真是可怕,按说他都知道梅钢系的得势绝非侥幸,但还是警惕地跟梅钢系保持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距离,说到底还是给以往对梅钢、对沈淮的成见所束缚。

黎文曾心思复杂,但也不动声色请沈淮、胡林两拨人请西菊阁。

胡林等人却不知道黎文曾的心思,怎么都不能想在滨江项目那么顺利的时候,黎文曾非但不试图溶入梅钢系,反而警惕地保持距离,却在他们横插一腿、欲要将梅钢从滨江商圈开发赶出去之际,反而在心理上更贴近梅钢系了。

徐沛作为省委副书记,一般有什么事情,找人来谈过就完,而今天要同时接触的两拔人、要解决的事情都相当棘手,想想也是从招待活动提前撤出来,让人在西菊阁这里安排晚宴,心想给沈淮、胡林留下更多的时间消磨火气。

沈淮随同黎文曾走进来,看房间里除了徐沛、熊文斌,徐城市委副书记、市长周任军以及徐城市委秘书长李青福也在,看这架势,今天要谈不出一个结果,徐沛是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