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的感情似乎总是被沈鸾牵着走,沈鸾和她表明心意,对她无微不至,给她调养身体,催她早起吃饭,陪她一起吃喜欢吃的东西。
她一开始的时候没想过和沈鸾发生什么,因为他们太不相同了,就像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她不看好沈鸾漂泊不定,认定待在他身边没有什么好事情。
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那几包白糕,也许是一次又一次的表白,抑或是他处理自己事情时的上心和认真,好多好多个瞬间叠加在一起,她渐渐地不再反感了。
她虽然不乐意起床,却也开始在路上期待他的房间会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会因为自己身体法僧好的改变而暗自高兴。
她早就喜欢他了,在无数个让人心动的瞬间。
之前她像是沉浸在沈鸾无微不至的关心中,遍地都是他的好,那时候没觉得什么。可现在她连沈鸾人都找不到,这才体会到他之前的好。
“我叫裴山,你呢?”
他拉了一把椅子到她的床边,
“你叫什么?”
他的笑容清浅,似乎能够舒缓人内心的焦虑情感。
“慕千殇,”
她叹了一口气,脸色垮垮的。
他笑出了声,
“你才这么小,叹什么气啊,”
这小人儿长了一张娃娃一般精致的脸蛋,却露出这么沉重的表情,看上去颇有些可爱。
“有什么苦大仇深啊?”
“我的苦大仇深不能说,”
慕千殇很是无力,又有些无奈。
“你呢,在这深宫中,你过得可舒心?”
她不知道裴山的身份,却知道他绝对不是寻常人物。
皇宫里有数万人,从下到上,从最底层的宫人奴隶,到上层的大臣,嫔妃,宦官,皇帝,他们都有各自的特征,有各自的身份,虽然繁多,却总能看出些端倪。
可眼前的人不同,他那双温润清澈的眸子,甚至是走路时身边带着的清风,都太不像是生活在这深宫的人了。
可他出现时一身灰色长袍,装束随意,神情温和放松,明显是在这处待了很久才能做到这么熟悉。
这样一个人,她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像是伺候人的,却也没有那些主子高高在上的倨傲。
她看不清。
“我啊,”
他温和地笑了笑,温和清澈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也没说什么。
“如此大的皇宫,姑娘总要允许在校有些秘密吧,”
他说得很随意,好像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前路漫漫,哪有什么时间去回忆过去,”
他拂了拂袖子,一副释然轻松的样子。
“停留在过去太久,是看不到未来的。”
他的语气很自信,很轻快,也很有力量。
“对啊,”
慕千殇垂着的眼皮抬了抬,她早就把过去牢牢地封存在内心深处了。
那段艰难的岁月,那段心碎的回忆,一旦拿出来,就不是这么轻松的事儿了。
“我在这宫里没什么朋友,姑娘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说说话。”
慕千殇在床上往门外看了看,这处附近没有什么人烟,甚至连个走丢的小猫小狗都没有,偏偏还寂静地可怕,之前可能就只有裴山一个活物吧。
看来他是真的孤单。
“好,我就在太史院,你过于无聊了可以找我聊天解闷儿。”
慕千殇没有犹豫,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我得马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