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一处,白衣留剑。
可惜来不及思考,姑娘就昏倒过去,原来不知何时,楚南渡已在姑娘身前,食指早先拨开姑娘的手,点在她眉心处,借势轻弹一下,有些可爱。
楚南渡顺势抱住她向后倒去的身子,笑着说:“不够乖哦,听话的姑娘多可爱,和你爹一样不讲理,也和你娘一样倾国倾城。”
接着走到青石旁,放下许南禅,又重新向少年走去。
谢温良依旧闭着眼,仿佛陷入一种极玄幻的境界之中。
根本就不是临时悟剑!而是这片天地时间流速目前就取决于眼前的男人!
谢温良的剑太慢,快不过时间。
我命天公闭嘴,万物必须俱无言。
楚南渡路过谢温良身旁,同样嬉皮笑脸道:“你也不乖呦,不怪你。毕竟没公子我好看,这剑得多学学你师父啊。”
可惜谢温良又听不见,一切时光,只能自己玩耍,当真无趣。
楚南渡已回到原处,笑眯眯的眼睛像已看到心爱的姑娘在水一方,有些温柔,君子风流。
他伸出手,拍一拍。
不好玩,那一切该醒了。
一切恍然如惊梦,静止的画面突然灵动,就像把饲料投进钓塘,万鲤争食,波心荡又荡。
……
……
谢温良瞬息出剑,极快,一线。
闭上眼,不在意木剑是否能够伤到眼前的男人,无所谓了。
鲜血又涌上喉咙,这么潇洒的事,就应该来喝酒壮胆,师父,弟子赊回账,先睡会。
木剑刺在楚南渡身上,碎成烟尘。
谢温良也倒在地上。
……
……
少年却没看见,同他手中剑一起出鞘的,还有一道自淮水岸而起的剑光,宏大到连晒太阳的老人们都认为太阳被流云遮住片刻。
至少得到倚亭境才能感觉到这股伟力。
人间留不得,那就云端,如君心意。
春风,浩然!
官袍自然是楚南渡,来都来了,总要试试。小伙子们,总想试试深浅。
心湖晃荡,一道老人声音:“滚!”
顷刻之间,山腰无法无天。
……
……
翰林院,某小阁楼内有位酸腐老书生翘起二郎腿,对着无人的棋盘落一白子,轻声道:“入云,不动金身。”
楚南渡挥袖,击散先至的春风剑势。
黑发纷飞,紫袍一闪,直入白云深处。
随后又至的剑气切开白云,看慢实快,忽然而已,一如农家快刀切豆腐,亦如世间丹青手得意展画卷。
楚南渡笑了笑,一挽衣袍,系了个同心结,小声嘀咕:“有些不舒服啊,碍事,赶明儿换身大红袍穿穿。”
不幸如他所言,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将披上大半生的铁甲和血袍,从血海里泡过来的死人。
自古书生多持剑,可楚南渡左掌右拳大开大阖。
转瞬间身躯金光璀璨,烨然若神人,皎皎自比天中月。拳架一摆,闪灭的身影在不同位置同时打碎万里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