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熟悉的阁楼,还是那个树下熟悉的棋士。
吴家的山门建的再高,依旧是这个看似落魄的散人的棋。
吴为当真是儒家天才?
只有饼子正聚精会神地盘坐在茅房顶想着。
叫你骗我闺女!真当一个老父亲的心眼有多大?
缘分,妙不可言,缠缠绵绵。
有时长,有时小,有时在眉梢,有时在洞房,全在个人。
饼子熟练地跳下房梁,背对散人,双手背在脑后道:“最近猪肉涨价,晚上送烧饼你得加钱!”
散人依旧微笑。
“另外再给谢家娃娃带一份烧饼,要出寺了。”
那枚菩提又活了。
原来拔出那柄剑的是你谢温良啊。
明明背对着,看不到,却知道会是什么反应。熟悉的笑容,饼子不敢回头,一路小跑出阁楼。
……
……
刚才饼子没留心,不算上指尖这枚棋子,棋盘上已有一白子两黑子,白方显得独木难撑,面北而行。
拈棋的手很稳,终究是落下了,一枚棋子就这样落在棋盘侧角,离它的王很远。
谁人知,池塘里又多了一条青鱼,与其它三条鱼相比显得弱小、木讷甚至有些呆板。
复归花海天地。
仰卧青石的散人闭上眼,衣衫半解,宽袖随性铺在石上,轻轻唱:
“我本是槐花院落闲散的人,
满襟酒气,
小池塘边跌坐看鱼,
眉挑烟火过一生。”
……
……
分明没有酒,却醉的彻底。
不多时,睡呼噜声悠然响起。
一梦黄粱,这天地间谁羡天上伪仙?
仅在呼吸之间,枯树忽然抽芽、生叶、开花、枯落,挥挥洒洒,复归寂寞。
散人没有察觉或是不想察觉。
那一树忽开的槐花落了梦乡中人满襟,满鬓发。年华可能磨去一个人少年棱角,却带不走他满身花香。
花海四曳,仙人醉卧。
……
……
[真的很喜欢沈离淮先生的这首短诗,一身古文人气,因为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就用先生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写的很美。既然是引用,就标一下出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