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知道我并州之地现如今流民已经超过百万之数,并州又要支撑大将军的北伐,又得安抚流民,仅仅依靠并州的财力,着根本不可能。”郭嘉慢慢解释道:“好在这场北伐的时间不长,没有对并州造成太大的损失。可是,大人应该知道,上次黑山军犯境,冀州,并州,幽州相继遭受兵灾,我家主公率军千里回击,总算是拿下了盘踞在黑山多年的黑山军,可正是因为如此,我家主公又背负上了黑山百万流民的安置重任。大人啊,您是内政方面的高手,想必您已经能从这些数据中得知我并州现在的压力,幽州本就是苦寒之地,根本就不能给与并州多少帮助,虽然我北疆军已经拿下河套,但是没有个一两年,流民根本就无法迁徙过去。为了此事,不仅仅是我家主公,就连陛下也是寝食难安啊。这些流民都是我大汉百姓,可怜他们现在都是无家可归,他们跑到北疆来,无非就是想图个安生,混餐温饱。可就算我家主公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安置好两百多万流民啊。大人,为了这些流民着想,我家主公现在是不得不求助于您了,这天底下,也就只有您才能帮助这些百姓啊。”
“啊?这,事情有这么严重吗?大将军已经拿下河套,着流民的迁徙工作不就可以开始了吗?怎么现在还……”韩馥心中似乎有点犹豫,因为他不明白郭嘉是在想他求助什么。
过了一会,韩馥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一般,他叹口气开口说道:“也罢,这样吧,我冀州还有不少存粮,这些流民都是我大汉百姓,我又怎能见死不救,我留下部分存粮以备不时之需,其余的,全都捐给北疆。你看这样可好。”
韩馥着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好几个声音回道:“不可啊,主公,这万万使不得啊。”
不仅仅是郭图这些人,就连辛平这一派系的,现在都站出来反对了。冀州的存粮可不是小数目,如果真的就这么捐给北疆的话,那还得了,基本上都够大部分流民活到开春了。
面对部下们的反对,韩馥也很是为难,毕竟这件事情也关系重大,冀州的存粮怎么可以就这么给了别人,但是韩馥觉得自己不这么做的话恐怕又找不到别的解决办法,毕竟公孙续都开口了,难道要他韩馥就这么拒绝吗?那以后的还怎么继续做生意啊。
再者,韩馥心里也清楚,公孙续都开口了,着肯定不会是小数目,没看见郭嘉都把陛下抬出来了吗?难不成要等到陛下一纸诏令强迫冀州捐粮不成,到时候那面子可就不好看了啊。
郭图现在也坐不住了,他就算要装傻,可现在真的不能再装下去了,此时,他正跟其他人商议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眼看众人都反对,郭嘉叹口气站起来说道:“哎,州牧大人,陛下曾多次提及您的仁慈和慷慨,为了这些流民,陛下也是伤透了脑筋,若是大人真觉得为难,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哎,流民之苦,旁人难以想象。我家主公心念天下百姓,他不愿意看到有一个百姓饿死在北疆,故而才这么匆忙北伐,大人也是大汉臣子,还请大人不要推卸这个责任啊。”
“这是自然,流民也是我大汉百姓,我又岂能袖手旁观。”韩馥面露尴尬的回道:“再者,大将军心忧天下,我作为一个长辈岂能无动于衷,这样吧,这事我们从长计议如何,你看,这……”
韩馥这么说,实际上是在询问自己的部下了,郭图等人也感觉该给出点承诺,做出点让步才行,要不然自己这边就被郭嘉给看轻了。
商议了半柱香的时间后,郭图站起来对郭嘉说道:“使者大人,我冀州的存粮乃是我冀州百姓辛辛苦苦劳作而来,若是就这么送给北疆,着恐怕是对我冀州百姓不负责,您说是吧,想必您是能体谅我们的。但是,如果说我们冀州不给与援助的话这就是我们的不是了,再怎么说并州与冀州就是邻居,若是连我们都不伸出援助之手,那这些流民恐怕就有大部分会饿死,这又不是我们想看到的。这件事情却是让我们很为难,我等身为冀州官员,自当是从冀州利益出发,而后才能考虑到其他地方,有关于这一点,还请使者大人见谅,若是陛下或是大将军怪罪起来的话,我们也就只能承担这个责任了。冀州存粮我们是不能松口的,我家主公也很是为难,我看,要不这样,除了冀州存粮,其他条件及都可以随便提,我们也可以继续做生意啊,只是这粮食方面我们确实不能拿出多少了,毕竟冀州的人口也不少,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什么天灾人祸。我等身为一方父母官员,总不能做着拆东墙补西墙的事情,您要为流民负责,可我们也要对冀州百姓负责啊,这一点,还请使者大人见谅。非是我等不愿伸出援助之手,乃是因为我冀州也有说不出的难处。您看,使者大人,要不换成其他条件如何?我们必定尽量满足,只要不涉及到存粮,其他一切好说。”
郭图反反复复就这么几句话,无非就是要表达出一个意思:想要粮食,没门,这事还真不能怪我们,就算我们有多余的粮食,可凭什么给你们啊。
听了郭图这话,韩馥现在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这算是直接拒绝郭嘉的请求了,郭嘉看着韩馥,而后终于开口道:“这样啊,哎,也罢,要怪就怪这些流民没有这么好的命了,我并州官员,也只能尽量多救活点人了,哎。”
郭嘉在这叹气,韩馥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这算是陛下跟大将军第二次求助于自己了,昨天提到的调任自己入朝的事情已经被自己的这些部下们给推辞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郭图他们已经是明摆着不会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