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页

孟昶轻拍他一下道:“我现在只是你的朋友,光定兄何必多礼。”

孙光定“呵呵”笑道:“来得可真快,却也不巧。在下有恙,无法招待,勿要见怪。”

孟昶看看孙光定简陋的居所,点头赞道:“人常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光定兄却不因兄长得势而富贵。成都时在下以为光定兄是自我标榜,惺惺作态,今日方知确是事实,实在难得。”

孙光定道:“蜀王言重了,是光定无能,不能替兄分忧。”

“呵呵,现在我不是什么蜀王,是唐想公子。”孟昶笑道。

“哈哈,唐公子一到江陵便来看望孙某,谢过。”孙光定趴在床上拱手道,样子有些滑稽。

孟昶正色言道:“光定兄为人正直,恪尽职守,是我敬重之人。比之许多沽名钓誉之辈不知强了多少,可以说整个江陵光定兄是我唯一看得上的人。”

孙光定慌道:“岂敢岂敢,江陵人才济济,孙某无名之辈,岂敢称那‘唯一’。公子如在江陵多呆些时日,便会发觉比孙某优秀的大有人在。”

“呵呵,不用多呆,便已知晓。”孟昶笑道,“先说渤海王,继承父业,不思进取,只会偷奸耍滑,捡些豪强的‘残羹冷炙’,毫无原则,如同那小丑,只能博人一笑。”

“这也是无奈之举。”孙光定辩解道。

“无奈?李从珂凤翔一哭而称帝,难道不比他无奈?性格所致,永无大的作为。”孟昶道。

是啊,当时的李从珂兵就剩那几个,地盘也将丢失,却绝处逢生,靠的就是那股意念。相比而言,高从诲得点小便宜就喜出望外,毫无大志,差得何止十万八千里。孙光定心中也不得不赞同孟昶的话。

“再说那号称‘神仙’的梁震。”孟昶继续道,“他为荆南出谋划策,荆南的今天离不开他。他又不担当任何职务,逍遥自在,世人皆认为他不贪图富贵,不爱慕虚名。”

孙光定很尊重梁震,听孟昶如此说,不解地问:“难道不是吗?他服侍先王三十年,勤勤恳恳,不求一官半职。如今功成身退,所有财产不过郊外几间茅屋。”

孟昶笑道:“确实如此,但你可知他不愿为官的真正原因。”

“请公子明示。”孙光定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