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突然道:“邹老爷子,兴王府换名了,以后叫广州。”
“哦,很好。”邹文远道,“兴王府兴的只是王,广州的涵义更深刻。”
“只是这广州缺一刺史,邹老爷子可有合适人选?”孟昶故意问道。
邹文远马上道:“有。”
“谁?”孟昶一愣。
“老汉我。”邹文远自荐道。其实他也清楚孟昶是想让自己出山。
孟昶笑道:“理由?”
邹文远道:“南汉本无贤臣,若钟允章钟大人未,便无二选。大人投江后,便只有老汉了。”
“哈哈。”孟昶大笑道,“邹老也实话实说,坚持原则,我喜欢。好,朕便任命你为广州刺史,兼管原南汉国土所有州县。”
邹文远摇头道:“老汉忠于自己的心,所以老汉还有个条件,若皇上答应,老汉才肯答应。”
“说。”
“老汉无女无孙女,甚喜爱唐姑娘,若她肯做我孙女,我便答应。”邹文远毫无扭捏。
这还不容易啊。孟昶朝唐糖一望,唐糖马上向前道:“爷爷,糖糖以后便是你的孙女,您便是糖糖的爷爷。若是有人欺负您,您就告诉我,我帮你报仇。”说完,有意无意望了孟昶一眼,显然故意说给孟昶听的。
邹文远开心地笑了。为官这么多年,从没这么开心地笑过。
唐糖不是敷衍,或者为了拉拢。她幼时便失双亲,唐家堡中的长辈又大多阴冷吓人,心中是真的感觉邹文远象自己的爷爷。
转眼,冬季来临,广州这边依旧温暖,鲜花盛开。北方的形势却不容乐观。
耶律德光进入汴梁,为了安抚汉人,不得人心的张彦泽成为替罪羊。下诏捕拿张彦泽后,将其罪行公之于众,并假模假样地问是否该杀。百官及汴梁百姓毫不犹豫地选择“杀”。张彦泽问斩时,万人痛骂这个狗汉奸的可耻。问斩后,百姓一拥而上,用石头砸其人头,饮其脑汁,嚼其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