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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块地方,早在多少年前就有很多风水术士已经看过,说是山神垴那块地方住有镇山山神,如果放炮开井的话,肯定会惊扰得罪山神爷,到时人财两空。

当时煤炭又不甚值钱,谁也不愿意拿性命去赌那一把。所以那块地方一直并未开采。

但从去年开始,煤炭紧俏看涨,郑召财就动了心思,以较低的价钱承包了下来,一切按照严格的科学方法进行开采。

只不过等他投入不少资金开井以后,在进行炮采时,一个瞎炮就炸死了好几个——听说当时雷管响了,但炸药未爆。

虽然他郑召财管理得非常科学严格,瓦斯浓度测量非常精密准确,而且井下绝对不允许有香烟和火具入内,但最后仍然发生了一场瓦斯大爆炸,洞口都给炸塌了,死了不少人。

郑召财一下子就将多少年的努力化为乌有,荡尽全部家财包赔损失、上下打点,这才没有蹲进大牢。

像这种不信风水而蛮干后来破财招灾的事儿相当地多,所以一般人在承包前都是不敢大意,除了价位合适,煤的品级较好且储量丰富以外,一定要花重金请风水高人察看指导的——如果风水不好或者不吉利的话,就算下面煤的品相再好、储量再丰富,也是不敢乱采的。

郑绍棠出身底层,深谙采煤之道,同时也更是深信老传统中的风水之说。

两个小时的航程,周扬与郑绍棠聊得非常投机,对于这位白手起家的煤炭大亨相当的佩服。

到达晋西省郑绍棠的“根据地”以后,郑绍棠安排周扬洗漱休息一番,就设宴宴请周扬,并叫来他的弟弟,也就是负责内保、身兼公司副总的郑绍刚前来作陪。

“周先生远道而来,先尝尝我们晋西的汾酒如何。”郑绍刚非常骠悍爽朗地说,“我先敬周先生一个,先干为敬了!”说罢即是一饮而尽。

郑绍刚爽直痛快,周扬也不含糊,一杯小二两的汾酒也是来了个一口闷,咂舌赞叹道:“啧啧,汾酒清香世无双,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入口不辣不苦,下肚唇齿留香,确实不错!”

“哈哈,周先生也是个爽快人!”郑绍棠连忙招呼周扬夹菜,“我还担心周先生喝不习惯我们的汾酒呢,既然这样的话,今晚我们几个一醉方休!”

一阵推杯换盏、礼尚往来,每个人差不多已有半斤多酒下肚。宾主之间的气氛也就更加融洽热切起来,慢慢地也就将话题扯到了正事儿上面。

“周先生,我这次请你亲自出马呢,主要是想麻烦你给我指点一下我新近承包的那口矿井,现在已经探明情况,说是下面煤的品级不赖,而且储量丰富的很,就是几个风水先生有的说行,有的说不行。”郑绍棠说,“你也知道,钱这个东西,无论再多,谁也不会嫌它扎手;但是呢,我又非常谨慎,只怕有个什么闪失。所以想要麻烦你过目瞧瞧,究竟能不能开工。当然,有关祖坟风水以及其他方面,我们慢慢来、慢慢来,酬金方面你完全可以放心!”

“哈哈,我观郑老板田宅印堂光彩照人、兰台廷尉饱满发亮,近来当有大财临门。”周扬笑道,“看这个样子,那处煤矿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