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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林先生这话说得有些那个啊!”袁兴国对古典家具颇感兴趣、收藏极多,知道那些珍稀木材价格菲浅,所以一听林木匠这样说,立即插口道,“现在市场上面,那可是红木论吨卖、黄花梨论斤卖、沉香木论克卖,一件小小的家俱动则上万,林先生怎么好像把红木、乌木、金丝楠木说得好像很一般啊?”

“这可不是我老林在吹牛,像那些金丝楠木、黄花梨,红酸枝木、小紫檀,还有什么铁力木、鸡翅木,红木、乌木、蛇纹木,动不动价值万金,说是什么木中天子、木中之王、木中钻石等等,我都接触过不少,只是在我看来啊,哈哈,还真是太水太虚、名过其实了!”林木匠极为自信地说。

“这个?上次我爸给我爷爷在国外买了一枝蛇纹木的拐杖,就那么一小点儿的东西,能用多少木料啊,就差不多要三万人民币呢——听说蛇纹木在日本称之为木中钻石!”李大伟对林木匠的话颇为不信。

“是啊,上次我们公司从缅甸进口了一批鸡翅木,也是万元一立方;再说那种小叶紫檀,别说十年二十年,就算百儿八十年都不能成材,一棵紫檀木差不多要生长几百年才算成材可用,再加上十檀九空,所以自古以来都有寸檀寸金之说……”袁兴国一本正经地说,“怎么在林先生看来,那么珍稀的东西倒似砖头土块啊!”

“哈哈,你们两位说的那些东西我都知道、都见过,这与我个人的经历有关!”林木匠淡淡地笑了笑,表现得是一脸的高深莫测,“要知道以前的木匠和现在的木匠可不是一回事儿,现在的木匠只要会做家具就行,以前木匠那一行,可是需要全活儿,必须从选树出树(砍树)开始,熟悉各种木料的特征特性,才有可能做个好木匠——在深山老林里面,什么怪事怪物都会碰上的,所以,看淡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袁兴国点了点头,觉得林木匠在这方面说得倒是不假——不同的木料有不同的特性,不了解木料的特性,就算做出来的家俱再精美漂亮,最后合榫有问题或者慢慢开裂的话,均会造成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结局。

就拿简单的问题来讲,像蛇纹木一类的珍贵木料,由于密度太大,用一般锯齿都开不了呢。

而对李大伟来讲,他倒不太关心什么那些木料珍贵不珍贵的问题,只是一听林木匠说到在深山老林中遇到过各种离奇之事,这才是他最为感兴趣的,所以李大伟立即开口说:“讲讲嘛,林先生不妨讲嘛,在深山老林中砍树伐木会遇到什么怪事儿啊?”

“呵呵,这个么,确实是非常多的,从我爷爷辈儿那听来的,以及我和父亲当年在深山老林中亲自遇到的,那可真是太多太多啦。”林木匠说,“像什么砍树流血、树洞里藏有蟒蛇精怪、树上住有仙家从而让树枝乱飞打人等等,那些老百姓都曾听说过的烂事儿,都是不屑提起的,光我认为非常离谱稀奇的事儿,就能讲个三天三夜不带重样儿的!”

这一下,别说李大伟,就连杨奇龙他们几个也是一脸惊奇地看着林木匠,真想知道这个老木匠肚子里面究竟有多少奇闻怪事、不解之谜——更何况他们在高速路口已经见识了林木匠舌灿莲花的不凡口才呢,要是由他娓娓而谈的话,那肯定是妙趣横生、引人入胜!

所以李大伟、杨奇龙两个立即起身给林木匠恭敬而非常客气地敬了杯酒,想要请林木匠好好讲讲。

袁兴国也是饶有兴趣地微笑着等待林木匠好好发挥一下他那不俗的口才。

“呵呵,肚子里的故事真的是太多太多,一时倒不知从哪儿讲起好了,以后有机会再好好给各位讲讲罢!”林木匠虽然能吹善侃、阅历丰富,却并没有大谈奇闻的兴趣,“对了,刚才我之所以说像那些金丝楠木、黄花梨,红酸枝木、小紫檀,还有什么铁力木、鸡翅木,红木、乌木、蛇纹木,一个个被称之为什么木中天子、木中之王、木中钻石等等,我都不以为然,认为它们名过其实,这并不是老林我豁出面子吹死母牛,而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

“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话不假,还有个说法是人比人当死、货比货该扔呢。”周扬接口说道,“既然林先生把那些木中天子、木中钻石视之为常物,想必林先生见到过更为神奇珍贵的树种?”

“哈哈,还是周先生厉害!这真是人老嘴松话痨重,今天七八两酒一下肚,还真是嘴上少了个把门儿的!”林木匠笑道,“也罢,各位如此盛情款待我这个老木匠,今天就不妨给大家侃点儿当年我亲身经历的怪事儿吧。”

李大伟与杨奇龙一听林木匠要侃些奇闻怪事,而且还是他亲身经历的,于是连忙起身给他续了一杯茶水,一脸期待地看着林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