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可废,我现在带的是侯爷的兵,食的是侯爷的俸禄,就得向侯爷尽忠。”毕再遇能在历史上留下大名,显然也是严于律己,坚持不渝之人,要是没有原则性,他也不可能带好兵,打好仗。
“好吧,有何事要紧急见我?”韩忠卫每次都无法说服毕再遇,在以前还好些,自己不过是一山寨头子,在私底下毕再遇也能将他当成平辈论交。可如今韩忠卫身份特殊,毕再遇就不敢再逾越。
“两件事,一,颖州的人明日便可到达水泥厂,二,沙洲马匪可能要出事。”毕再遇说道,他原本对于韩忠卫那个黑风寨的寨主并不十分清楚,可如今韩忠卫身边来自颖州的人越来越多,毕再遇稍微一打听,很快就知道了详情。
他万万想不到身为临安人氏的韩忠卫竟然在去了一趟中原有如此奇遇,在他看来,颖州属于金国,所以对韩忠卫这个寨主的身份他并不排斥,就像现在韩忠卫化名钟卫,并在西夏当上了侯爷似的,他也并不排斥。在他看来,不是宋国朝廷下旨封的官都轻如鸿毛。按现在的说法,是没有含金量。
“太好了,他们的人先全部住在水泥厂,到时我有大用。”韩忠卫喜上眉梢,自己这里一直捉襟见肘,人手不够,现在黑风寨的人一到,只要不发生战争,韩忠卫相信自己都能应付自如了。
“是,这些人来到之后是否与护卫队的人一同训练?”毕再遇道,现在他手中可也没什么人了,要不然也不会将韩忠卫身边的侍卫调走。
“当然,除了几个头目外,其余人等暂时编入护卫队。”韩忠卫点了点头,来了黑城当然是加入护卫队,难道在黑城开黑风寨的分寨?
“这下不用担心水泥厂的安危了。”毕再遇拊掌大笑,现在水泥厂的护卫不足一百人,而水泥厂的重要性却越来越强,两相抵消之下,就连如毕再遇者也大觉头痛。
“这些人在颖州时也进行过基本的训练,但良莠不齐是肯定的,你将合格者全部列入护卫队,不适合者将给丁川,让他安置在公安局内。”韩忠卫说道,这些人的能力如何他不是很清楚,但忠心应该是靠得住的。
“请侯爷安心,末将手下的兵绝对不会丢你的脸。”毕再遇恭声道,现在黑成还不适合募招兵丁,而他手上现在兵员奇缺,黑风寨的人既然能当土匪,身体应该都还行的,只要身体无残疾,自己就能将他们调教到合格的兵士,丁川那边想要从自己手里挖人,得去多做几个白日梦。
“你刚才说沙洲马匪可能要出事?于直不是已经被万箭穿心了吗,这能有什么后患?”韩忠卫双眉蹙了起来,匪首都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麻烦?“难道是于直的老娘?”
“侯爷明见万里,正是那杜二娘,怪我一时心软,如今后患无穷。”毕再遇叹惜道。
于直的老娘杜二娘信佛,每日都要念经诵佛,当老巢被毕再遇攻破后,她自然也伏案。因为此事没有经过黑城知府衙门,所以对这些俘虏毕再遇就有自专之权,按照原来的惯例全部送到了水泥厂的碎石场进行劳动改造。
杜二娘老弱病残,念念佛经还可以,但要让她拿着铁锤去砸石头,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第一天就将点将自己的脚背砸伤,毕再遇看她可怜,既信佛那定有善心,心一软就将她给放了。想来她年岁已高,让她在外自生自灭便是。
谁知这杜二娘在离开水泥厂后,不知道从哪里听得于直已死,她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也就不管自己是信佛还是信道,马上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她要给儿子报仇雪恨!
凭杜二娘老态龙钟的样子,想要替于直报仇显然是奢望。但杜二娘却不是孤家寡人,她原本就是土匪家族出身,她的大哥杜继吴可是刀狼山的二当家。杜二娘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杜继吴,向大哥哭诉他外甥的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