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敢讲的,完颜珣是我的徒弟,完颜达葛是我的晚辈,他敢跟我叫板?”韩忠卫得意的笑道,自己几句话就捡了个徒弟,如今不但可以将水泥打入金国市场,而且还得好好榨榨这个徒弟,谁让他的身份如此显赫呢。以后黑城要想与金国建立友好的关系,还得靠自己这个徒弟才行呢。
在历史上,金国虽然早于宋朝灭亡,但宋朝也因为目光短浅而吃了大亏,为了报眼前之仇,不顾天下大局。北宋时,为了灭辽这个世代大仇,结果联合女真人灭了辽国。但前脚走了虎,后脚却来了头狼。结果北宋因此而亡,这才有了如今的大宋。
女真建金国后,又与大宋打了几十年,两国至今都是世仇。要不是彼此都无法奈何了对方,恐怕早就有一天不能容忍对方的存在了。
但韩忠卫的先知先觉让他知道此时金国与大宋对方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在历史上,南宋联合蒙古灭了金国,结果蒙古在得逞后,发现南宋也不过如此,野心勃勃的蒙古最后又将南宋给灭了。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不管是北宋还是南宋都没有人能看得清,想得透。他们只知道远交近攻,却不知,打铁还需自身硬。一个弱不禁风的国家是不能如此妄想的,只能联合弱者一起来对付强者。
当然,在很多人眼里,此时的金国是天下最大的强者,身为与他一水之隔的南宋担心金国会有卧塌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想法。却不知天下最为强大的应该是即将统一的蒙古部落,那个叫铁木真的人。
在韩忠卫的眼里,金国并不能算如今大宋的仇家,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仇恨,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了报仇,连自己也搭进去,那叫没有政治智慧,而韩忠卫的政治智慧现在虽然也不怎么样,但他知道历史走向,所以他坚决不会与金国死磕。身为大宋人,此时的金国正替他们抵挡着蒙古的铁骑,不但不应该再仇恨他们,适当的时候给他们一定的帮助都是非常有必要的。
丁川听得韩忠卫的狂言,再也不敢言语,是啊,侯爷够牛逼,不要只是说了句实话,就算真骂上完颜达葛几句,他也不敢拿侯爷怎么样。理论上来讲,如今侯爷是实打实的金国皇帝的长辈。
“侯爷,既然金国已经得知市面上有大量假交钞,那我们的存货是否要销毁以除后患?”丁川问道,自从陆桥山将交钞面板刻好后,那间秘密的印刷作坊就从来停过工,如今就在水泥厂的一处秘密仓库里,至少存了几十车的交钞,堆满了好几个秘密山洞。要是能全部用完,足以买下几座城池的。
“销毁?只要金国的交钞不换版,我们的东西就得留下,但暂时可让作坊的伙计停工,他们也辛苦大半年了。”韩忠卫眉头一扬,自己跟完颜达葛又不是亲戚,凭什么有便宜不能占?虽然完颜珣如今是自己的徒弟,但事实上两人都清楚,这只是完颜珣的权宜之计,他一回金国,还认不认自己这个师父还两说呢。
再说了,韩忠卫虽然对金国并没有其他许多大宋人那样的恶意,但他也不想金国强大起来,最好是能与蒙古拼个两败俱伤,到时由大宋来收拾残局,那就是最好的局面。
“好,我让人将山洞用水泥堵死。”丁川知道韩忠卫做事的性格,从来不给自己留后患,如果这些交钞是在金国境内,那丁川不用请示也知道处理。事实上金国还有几万贯的交钞,他已经令人全部烧毁。
“丁川,你最近还需派得力人手去金国,我比较过咱们的交钞,绝对看不出来跟真的有什么区别,他们是凭什么断定有大量假交钞流入市面呢?”韩忠卫觉得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决定剩余的交钞是否要销毁。
但要查明原因又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做到的,此事在金国属于机密,要不是完颜珣的身份,恐怕到现在韩忠卫也蒙在鼓里。至于金国的普通老百姓,甚至是低级官员都对此事不甚了解,想要知道详情,只能从高层入手。可完颜珣这个高层好是不管事的,他只是身份超然,却没有多少实权。
“我也甚觉奇怪,咱们的交钞毫无瑕疵,无论是纸张、油墨、字迹都与真交钞一般无二,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的。”丁川也觉怪异,如果不是韩忠卫告诉他消息来自完颜珣,他还真不敢相信。
“也许是我们使用的交钞数量太过巨大,让他们感觉不对吧。”韩忠卫淡淡的道,这也是他为何不想销毁库存交钞的原因。
韩忠卫随口的推测没想到还真与事实相差无几,丁川历经几个月,费尽了心血和金钱总算探明了内幕,金国上层确实只是感觉市面上交钞流通量突然加大,推测有大量伪币,至于事实真相,则是查无实据。但这几个月的打探也不是毫无收获的,至少韩忠卫的人与金国的官员建立了某种联系,只是这种联系暂时还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关系会越来越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