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卫,你这一年还好吧?”钟正君此次就坐在韩忠卫对面,能详尽的观察他,他发现自己这个外甥虽然只有一年不见,但身上发生的变化却是翻天覆地的。可除了长得高了些之外,具体还有哪些地方有很大的改观他却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外甥越来越成熟,举手投足间已然有了一种气势。
“多谢舅舅关心,一切均好,临安也还好吧?”韩忠卫能感受到钟正君的关切是发自内心的,自己穿越到这里,与这具肉身有血缘关系的只有寥寥数人,除了母亲之外就属这个舅舅最为关心自己了,至于韩府,自己的大哥韩忠义也只是与自己是好友,兄弟之情反倒要淡一些。
“临安……也还好。”说起临安的情况,钟正君显得有些支吾其词。
“郭管家,你说说看。”韩忠卫眉目一扬,转而问郭伟。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义仓要分咱们大可仓库二成利,韩府每月要五千贯家用,嘉王府那边也增加了三成。”郭伟不但是韩忠卫的管家,而且账房的事也由他兼任。
“什么?大义仓凭什么要咱们二成利?我现在都被韩府逐出家门了,现在要我补贴家用,他们也好意思说得出口?”韩忠卫勃然大怒,大义他是赵汝愚的,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他凭什么要自己的利润?至于韩府就更荒唐,五千贯可不是个小数,自己虽然有钱,但也不能这么花吧。要是自己是韩家嫡子,那还情有可原,但现在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自己既不是嫡子,而且还被赶出了家门,可见自己发财了,韩府却要自己交家用钱,而且一交就是五千贯,韩忠卫当然想不通了。
至于嘉王府的费用,韩忠卫一向是不在乎的,只要他们提出来,恐怕就是翻几倍,韩忠卫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毕竟这是政治投资,将来的回报肯定是现在投入的数十倍、数百倍、甚至是数千倍。
“忠卫,你无需着急,此事各有原委。”钟正君被韩忠卫的怒容吓倒了,他突然之间对自己的外甥生出了畏惧之意,而且是发自内心的。
要知道韩忠卫是钟正君的亲外甥,虎毒不食子,钟正君没道理会害怕他,何况现在韩忠卫还不及弱冠。可钟正君的惧意却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的,也许这就是气势。韩忠卫也当了大半年侯爷了,举手投足之间那份自信,久而久之就会转化为某种无形的气魄。
“哦,那你说来听听。”韩忠卫慢慢坐下身子,缓缓说道。
钟正君突然感觉喉咙发痒,轻轻的咳了一声,才说道:“你也知道,大义仓是赵府的,赵府的赵大人是什么人?那是皇帝宗室,枢密院事,天下名士……”
“别说这些没用的,那赵汝愚有没有给我们使绊子吧?当然,以他的身份,肯定是不屑于干这等事的,那肯定是他身边的人。大义仓原来的主事好像是赵阳吧,是赵府管家赵全的侄子。难道是赵全跟你们要的?”韩忠卫眉头紧蹙,眼睛也是眯得越来越紧,目光中的杀气逼人,他韩忠卫从穿越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暗亏。
“虽不中亦不远也,是赵阳出的事,他说大义仓的生意都被我们大可仓抢走了,要是不能给二成利,他就让临安知府查处我们大可仓。”郭伟也是一脸无奈,钟府的主人不在,他们作为下人,岂敢与官宦之家争执?只要不太过逼人太甚,就只好忍气吞声。
“临安知府?临安知府算个……,临安知府也不是他家的下人,一个小小的管家之戚就敢骑在我大可仓头上作威作福,哼!那钱是赵阳领的,他收了我们的红利,可否签字画押?”韩忠卫本想破口大骂,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如果是越汝愚出马,那韩忠卫还会骂他几句,那赵阳还不够资格被他骂。
“那是当然,每月四千贯,分文不少。”郭伟道,虽然大可仓那边的事务他管不了,但大可仓的账却由他管着,每个月除了日常开支外,剩余的钱也由他支配。
“将字条速速拿来一观。”韩忠卫道,每个月被他无端的分走四千贯,不管落谁心上都不自在,要是能换回更大的好处那也罢了,可那赵阳是什么货色?不入流而已。就算大可他出了钱,也不能得赵府的人情,甚至还有可能被他们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