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地步,谁都清楚,若不把这所谓的噬日者格杀于此,等它的力量达到全盛期的时候,只怕放眼整个世界,也找不到一个能够击杀它的人。
粟月点头,身体消失在原处,大厅中央的银光中顿时出现了一点漆黑,然后男子“咦”的一声,紧接着,粟月的身形从银光中倒飞而回,刺客落在地上,那蒙面丝巾之下,已经滴出点点鲜血。
地狼再不迟疑,身体往下一层,消失在了地面上,跟着大厅中响起一声巨吼,一道黑影冲天而起,撞在厅顶之上,复又跌下,正是地狼,而赤裸男子亦跌出银光之中,他的左肩上出现一道巨大的血槽,想是刚才被地狼一爪抓裂,但男子却只是笑了笑,伸手在那血槽上一抹,那放在普通人身上足够丧命的伤势便这么凭空消失了。
银光收敛,露出马多尔微微喘息的身影,裁判长手中的十字剑银光流转,不断泛出神圣的律光,他一剑指向赤裸男子,一道银色剑光瞬间轰出,接着他扭身再上,一把十字剑如猛虎出柙,霸道的剑光朝男子全身落下。
同一时间,地狼怒吼一声,右臂提起,大厅地面不断龟裂,地上光纹和土石纷纷覆盖在地狼臂上,形成一条巨大的石臂,地狼腿一蹬,如炮弹般冲向男了,巨灵拳带起恶风,如山般轰下。
粟月亦不甘人后,女刺客身影一阵模糊,再出现时,已经来到赤裸男子身后,她两手大张,十指上,红色的指甲闪烁着致命的光芒,如死神的手般悄无声息地落向男子的后背。
一时间,男子三面受敌,但他却毫无惧色,眼中金瞳一缩一张,大厅中央突然炸起血色红光,把马多尔的剑、地狼的拳和粟月的爪都包裹在了其中,连串的爆击声从红光中传来,怒喝和尖啸回荡在这个大厅之中,然而激战中的数人,包括那赤裸男子在内,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大厅角落里,那小腹上插着夜叉的马啸风,此刻,那匕首夜叉正不断泛起暗红的光气,那暗红色的光气,如同远古的鬼妖从沉眠中醒来,睁开了血色的双眼……
夜叉,以微不可查的幅度震动着,那封印于其内的存在,正在苏醒。
“这是哪?”
马啸风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在他的脚下,是连绵不绝的赤红大地,大地辽阔,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上。
赤地之上,偶有白森森的骨头露出,马啸风一路而走,已经看到不少这种形态各异的白骨,有人类的,有动物的,甚至有一些躺在赤地上的巨大骨骼,是马啸风所叫不出名字的,那些巨大骨骼,像是远古的巨兽死后所留下的一般。
赤地的上空,是黑色的云,漆黑如墨的黑色云层不断的翻滚着,像是它们永远没有停歇过一般,那黑云之中,有各种奇异的尖啸传出,时而偶见红光闪动,借着红光,马啸风能够清晰地看到,有巨大的阴影在黑云中游腾,但黑云却像是一座最坚固的囚牢般,那巨大的阴影始终没有从黑云中露出真面目。
这是一个诡异的世界,而马啸风自重伤倒地,尔后晕迷,再醒来时,却已经身处这个奇异的世界中。
他在这个赤地黑云的世界里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但无论他走得多远,似乎景物都没有什么变化,就连动物也没有遇上一只,便更别说遇到人了。
“是幻境?”马啸风走累了,便在一架不知名巨兽的骨骼旁坐下,这个世界大得出奇,但景物却大同小异,倒是和幻境有几分相似。
所谓幻镜,便是以异术影响人的心神,让其看到一片根本不存在的世界,但马啸风又随即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他是在昏迷之后才进入这个世界的,但人一旦昏迷,无论多厉害的幻术也没有影响其心神,那自己,又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的呢?
马啸风想到后脑勺都快破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大叹倒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