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页

面具之下,传来压抑的笑声,黑袍人那古怪的声音再度传出:“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马家大院里,倒是你,昨晚无故摸入马宅,且还知道秘室所在,却又是何居心。”

马啸风眉目一跳,虽说对方可能是自己的师父,但出入自己家门却被人如此盘问,说不气恼那是骗人的,只是此刻他的身份不能泄露,无奈之下,只得扯开话题说道:“我是何人与你无关,倒是你暗藏在马家之内,是否想对那对孤儿寡母不利?”

马啸风和自己的师父相处了五年之久,但说起来,他对这个师父的来历一点也不清楚,甚至连名字也不知道,而他这个师父每次传他功夫,都是在夜半三更之时,如此数年,每天如是,直到五年后,师父只留下记录着雷决和各种雷术的残本,以及夜叉等物后便飘然离开,就像他出现一般,他的离开,同样也是那么的突然。

此刻想来,这个师父一早就知道马家秘室之所在,那么收他为徒,是否也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马啸风又想,以他师父足以独斗相柳的实力,自然是看出自己那破军之力,但他五年来却只字不提,却又是为了什么?

突然间,马啸风觉得自己的师父身上,也充满了种种疑团,以致于现在逼问这个大有可能会是自己师父的黑袍人,语气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许多。

奇怪的是,马啸风的无礼却没有激起黑袍人的怒意,他反而点头说道:“我虽不知你到底是何人,但从你关心马家中那对母子看来,你也是个有心人,罢了,我不再追究你昨晚摸入秘室之事,你走吧。”

马啸风冷笑一声:“奇怪,你倒反客为主了,你还没答我,你又是怎么会出现在那秘室之内,据我所知,知道那秘室的人,少之又少,我……马老爷子把这秘密守得极严,我就不明白,你何以会知道。”

黑袍人在面具下微微一叹:“我……和大风亲若兄弟,他又怎么瞒我这种事情,这次听闻他无故逝世,我特意赶来,躲在那秘室之内,为的便是暗中保护大风的儿子妻子,不让他们受欺负啊。”

“什么?”马啸风似乎有些无法接受黑袍人的话,原来,他的师父竟然和老头子一早认识,他本来就在奇怪,老头子的秘室之内为何会有那么多法器,现在看来,多是自己的师父所赠。

听得自己师父如此一说,马啸风心中对自己这个神秘的师父敌意大消,但心中始终还是有一些疑问,况且,他也不是三岁小孩,自不会因为别人一两句话便全盘相信,这些年来,他历练得多了,也学会了自己去看,去听,而不是仅凭三言两语就相信了人,哪怕对方是和他有五年之谊的授业师父。

“好了,我已经说了本不该说的话,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呆在秘密之中,那么,轮到你来解答我的疑问,你昨晚所使的,是电火花和掌心雷吧,这两种术法皆记载在《神宵雷决》之上,却不知道你从何处习得?”黑袍人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让声音又变得古怪漠然起来。

马啸风心里说,这些还不是你教的,但他却只能心里说说,嘴上又是另一套说辞:“前辈也知《神宵雷决》?但授我雷决的师父,却不允许我向别人说起他的名讳,所以……”

你连名字也没告诉我,我哪里知道你叫什么?心里面,马啸风却在暗自偷笑,想不到竟然有机会戏弄自己的师父一把。

奇怪的是,黑袍人竟然没有多加追问,只是喃喃自语说道:“莫非是他?只怕多半是他了,天下间,除了我和他,却还有谁习得紫宵雷决……”

黑袍人说得无意,马啸风却听得一惊,他想不到,除了自己师父外,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习得《神宵雷决》,皆因他的师父曾经告诉他,此决修练进境虽快,但过程异常凶险,世上并没有多少人愿意修练这种危险的功法,因此《神宵雷决》的传人,每一代几乎五根手指头就能数得清楚,到了现代,修习的人渐少,修练此决的人便是更少了,但现在从师父口中听来,似乎世上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人,却不知道又是谁来。

“既然你和那个人有此一层关系,我也不难为你们,小友,带着你的朋友下山去吧。”

黑袍人冷漠地说道,马啸风自然不可能因为他这一两句话就往回走,何况他和自己这个师父这么一耽搁,也不知道少年的自己找到秘道所在了没有,他朝黑袍人说道:“前辈,这天阳山自古有之,想来也不是前辈您的产物,我想,您没资格不让我们上山吧,何况,我们要找一位上山的少年,他是马家的独子,今早我见他上得山来,怕他有危险,才和我的朋友赶来,还望前辈看在马老爷子的面子上,让我们上山,也好找到马家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