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盯着陈易和宁青看了一会,也没再问什么,而是用平和的语调对陈易说道:“子应,你别急,慢慢来,我们在长安还要呆一些时日,或许过几天后你就会遇到惊喜的。对了,从明日开始,贫道会在客栈中开堂坐诊几日,为长安城内的百姓免费诊病,贫道知道你懂医理,要是你有兴趣,就在一边看吧,或许可以和贫道交流一下医道!”
“道长吩咐,在下不敢不从!”陈应赶忙答应:“那明日在下就在一边看道长为人诊病,瞻仰一下道长的高超医术!”
“子应太高看贫道的医术了,贫道这辈子为人诊病无数,对许多疾病无能为力,有许多患病的人贫道没能力把他们医治好,今次……”孙思邈吞下了想说的话,看着陈易高深莫测地笑了两声,“呵呵,子应,你懂医理,还研读过古医书,或许你可以给贫道一些教诲!”
孙思邈这话让陈易汗颜,也很震惊,赶紧拱手作谦:“道长太抬举在下了,在下即使看了再多的医书,也只有纸上谈兵之术,万不敢指教道长!”
“凡事都有可能,你不要把话说的太绝对了!”孙思邈说着站起了身,吩咐道:“好了,青儿,子应,你们先去吧,贫道也休息一下,一会还要准备明日坐诊之事,有事再传你们说话吧!”
“是,道长!在下告退!”
“是,师父!徒儿告退!”
孙思邈在客栈内开堂坐诊,免费为百姓诊病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如今的孙思邈名声已经很响,许多其他人治不好的疑难病症都被他治愈,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名医,没有人的医术超过他。坊间都有传言,若是孙道长治不好的病,那就根本不需要找其他的人诊治,也不需要再用什么药,肯定是没有希望,在家里等死就是了。
孙思邈居于终南山宗圣宫,并不经常来长安城,也就极少在长安城内开堂坐诊,宗圣宫离长安城近百里之遥,一般的人不可能跑大老远找他看病,生病的人也吃不消长途的颠簸,因此长安城的住民很少有机会能找孙思邈看病。在终南山宗圣宫孙思邈虽然也接待来找他诊看的病者,但他一年之内很多时候又外出采药,因此一些人即使跑到终南山去找他看病,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他。
如今的普通百姓家中并不能说富足,虽然吃穿不用太犯愁,但家中有很多闲钱的并不太多,大部只会有了重病时候才会找医生看,一些较轻的病症不一定会找医生诊看的,除非是那些官家或者家境富裕的人家,才会在一些小恙小病时候,找人看病。普通百姓家里的病者,生了小病,熬着过几天可能就好了,特别是伤风感冒之类的普通病症,大部分人过几天就会自然好。只有那些一段时间熬下来不能好的,或者病情加重了的人,才会找医生看病。而生了重病的百姓,即使知道孙思邈能治愈他们的病,但大多生病的人根本没有时间或者体力跑上这么远的距离去找孙思邈看病。
孙思邈的名气大,这个人脾气也怪,前朝的几个皇帝及大唐的几代皇帝邀请他去当官都被他拒绝了,这样的怪人让人更是敬畏,一些小病普通百姓甚至达官贵人家都不敢去叨烦这位受人尊敬的神医,连那些终南山宗圣宫附近的百姓,也只有在其他医生无法治愈自己的病症时候,才会去找孙思邈诊看的,因此居于终南山宗圣宫的孙思邈每年诊看的病人并不是很多。这次孙思邈在长安城内为普通百姓诊病几天,还有一些药物会赠于那些家中穷苦百姓的消息,让人听了确实兴奋,在孙思邈坐堂的第一天,开门鼓后,客栈外就挤满了前来看病的人。
因来看病或者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负责长安城内治安的金吾卫军士都过来维持秩序了。
开堂坐诊的这几天,不只孙思邈为长安城内的百姓诊病,孙思邈的两位男弟子,王冲和刘海也同样为百姓诊病,最小的宁青为三人打打下手,主要是替孙思邈写药方。
陈易应孙思邈的要求,换了一身寻常人家男子的衣服,坐在孙思邈边上,当作一名学徒模样的人,看孙思邈为人诊病。孙思邈也和陈易说了,在他诊病过程中,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都请陈易指出来。
孙思邈提这样的要求,让陈易再次汗颜后非常的震惊,他有一种感觉,这位神仙一样的老道肯定是看出了他哪里的不同寻常,不然不可能和他说这样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