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这点理论虽然因为要考虑到古代人对新名词的理解和接受能力,讲得有些牵强,甚至把呼吸道感染的概念都没讲全,但对于孙思邈来说,这些话,这些讲述伤风之类气道疾病的话语,是从来没有听到其他人讲过的,因此感觉挺新鲜,虽然一些词语不太好理解,但总以为那是古书上比较深奥的解释,在细想一下也有些悟出来,认为挺有道理,更有兴致听陈易接着讲了。
见孙思邈如此的反应,陈易松了口气,神情也轻松了,他瞄了一眼很吃惊的王冲和刘海及眼睛瞪的大大,一直看着他,好似眼中有星星冒的宁青后,继续讲述:
“呼吸系统……就是人呼气、吸气这套器官所患疾病,最难治的当算气病、喘证了,气疾、喘证方面的病症,除了因为受寒等原因导致以外,还有一些人是因为先天的因素,也就是出生时候就从父亲或者母亲那里遗传下来的,这类遗传下来的病症相对与因为身体和环境原因而得的疾病,更加的难治,基本没有太多的办法将其治愈,特别是昨日碰到的那样喘证的病人,从那人讲述中来看,确是因为先天遗传下来的原因,按现在的医术水平,及所能采集到的药材,实很难将其根治……”
陈易看了看孙思邈,很自然地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依在下所想,治疗此类病症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病情控制住,不让病症反复发作,特别是在容易复发的秋冬及初春时节,更是要严加注意,一些容易诱发此病的东西少接触,一些可以加重病情的东西少吃,不能受寒,屋内要勤通风,同时加强锻炼身体,增加自身抵抗能力,再辅以药物的治疗,当是最有效的方法……要是累及了心血管系统,那更要有进一步的治疗和预料手段,以免失了根本,再难治愈!”
孙思邈依然没有插话,眼睛紧盯着陈易,一副很期待的样子,而他的几名弟子,也是相似的眼神,包括孙思邈在内的几人都不能相信,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有些深奥的东西,陈易这个年少的人竟然知道,而且讲的头头是道。
“喘证是呼吸道疾病里面最难治的一种疾病,这种病发生的原因很复杂,并发症非常多,而且大多都很凶险,据在下所学的医学知识……哦,据在下所看到的那些医书所记载,这种病症发生的原因非常的复杂,没有什么特效药物……但如此预防得当,是可以在发病初期做出预防的!”
陈易说着停了一下,他要想想该如何讲述哮喘的发病原理。
哮喘在古代称为喘证、吼病,这种病一直到陈易后世所处的时代,都是很难治愈的疾病,是世界公认的医学难题,陈易主攻的就是呼吸系统疾病的诊治,而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当然要对其治疗,弄清其发病原理是最重要的。
陈易非常清楚后世时候对哮喘病的定义,这是一种变态反应性疾病,属于i型变态(超敏)反应,患者在接触一些特定的过敏原如蛋白质和多糖类物质后诱导肥大细胞、嗜碱性粒细胞发生反应,使之释放前列腺素、组胺和白三烯等活性介质,这些物质通过血液循环,作用于气管、支气管等呼吸道平滑肌,引发各级支气管痉挛和肺通气障碍,导致患者呼吸困难,检查肺部时可听到吹口哨似的声音,叫“哮鸣音”————这差不多就是教科书上对哮喘病的完整定义,但这样的东西当然不能讲给面前这四个神情已经有些古怪的“古人”听,即使对于孙思邈这样的异人来说,这番理论讲给他听,都如同天书一样不能理解,陈易必须要换一种说法。
见陈易停了下来,孙思邈终于开口插话,“子应,你看到的医书上怎么讲就怎么说吧!”
第22章 原来孙思邈遇到难题了
“是,道长!”陈易应了一声,再次开口讲述,“先天禀赋异常、体质孱弱或病后体弱;外邪侵袭,季节转换、气候突变或吸入花粉、烟尘等异物;或者饮食不当,贪食生冷、嗜食酸咸肥甘,进食海鲜蟹虾等发物;或者情绪失调、过度劳累等原因,都容易诱发这种病症。”陈易张开嘴巴,指着自己的口腔道,“在容易发生此种病的人中,因为受寒及这些东西的吸入和吃入,刺激人的呼吸道……导致炎症的发生,再引起病人出现反复发作的喘息、气促、胸闷、咳嗽等症状,呼吸时特别是呼气时很困难,感觉胸闷,并时常有咳嗽、咯痰等情况出现,我们附在病者胸前听诊时候,可以听到病者肺部那种似吹口哨的声音,这就是喘症……”
“喘证多在夜间及凌晨发生,首先,这病发作前一会往往有过敏样的症状出现,如鼻痒、眼睛痒、打喷嚏、流涕、流泪和干咳等,随后,很可能马上出现胸闷……重者胸前感觉紧迫有如重石压迫,约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后出现呼气困难,这时甚至我们隔一定距离就可以听到病者的喘鸣声,这个时候病人往往不能躺着,被迫端坐起来,头向前伸,双肩耸起,双手用力撑着,用力喘气,才不至于出现气促的情况……这样的发作可持续一刻钟到小半个时辰,一些病者可以自行缓解,一些较重的病人要经过药物治疗才能缓解……若不能缓解者,很可能就……失去性命!即使能熬过去,随着病情的迁延,心脏必定会被累及到,导致严重的心血管疾病出现!”
陈易说着,停了下来,他看到了孙思邈眼中露出少有的惊异之色。
只听孙思邈接过陈易的话道:“子应,你所讲述的喘症情况非常的细微,贫道都没有这般仔细观察过,看来,对于气疾和喘证方面的认识,你所知道的远比贫道高深,想必治疗方面也一定有更好的手段……还请子应多多赐教!”孙思邈说着,起身行了一礼。
吓了一跳的陈易赶紧回礼,“不敢当道长这般说,在下只是随口胡说,都是从那些医书上看来的,并没有实际治愈一名病者,我也照本宣科,并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