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真的敬佩邢国公安排的周密!”陈易由衷地感慨。
无毒不丈夫啊,许多人的性命,堆聚成了将领的战功,有时候真的不能有妇人之仁。特别是成大事者,很多时候就是要牺牲其他人的利益,为自己争取更多,这种事上,根本无从说对错。
陈易也完全清楚,此叛乱一起,吐谷浑再也没有可能单独立国的机会存在,慕容诺曷钵将失去所有能依仗的东西,包括族人。在苏定方走后,凉州及其他地方的人马早已经待命,在叛乱一发生时,就马上出动,准备剿乱,相信现在叛军已经在唐军的四面包围中,没机会逃出去了。
而慕容诺曷钵的力量也完全消失殆尽,最后他能掌握的,至多只有几百帐,数千人。要是什么人再对他威吓一番,他还有底气要求朝廷再给他单独立国机会吗?这是在他统治吐谷浑时期发生的叛乱,慕容诺曷钵本身就有罪,没治理好国家,即使他不自请除国,大唐朝廷也可以强势地除吐谷浑国,将青海之地纳入大唐的实际治下,而不会引起其他藩属国不安。
听陈易转述了苏定方所讲的内容,武则天心下大安,原本因叛乱消息传来而起的担心也基本消除。
“子应,本宫真没想到,邢国公回朝之前,还埋了这么一手!”清凉殿外,正享受着宫人们扇凉的武则天带点感慨地说道。
“娘娘,邢国公除了行军打仗之技让人惊叹外,有处这些事务的谋略上也非常出色,这样的人才,依微臣所想,其实就入政事堂主事了!”看到武则天心情很不错,陈易趁机说了一句很感慨、又有点抱怨的话。苏定方的战功不在李绩之下,按理早就应该任更高职务了,但实际职位却与李绩差很多,李绩当了多年的宰相,现在又位列司空职,岂是苏定方可比的?陈易当然有点为苏定方鸣不平!
昨天下午,与苏定方讨论青海局势的时候,一些话苏定方虽然没有明说,但陈易却是知道,英明的苏大将军布署的应该是非常周密,肯定在那些有异心的人身边布置了一些人,那些人负责鼓动这些吐谷浑头领起乱。没有这些人的作用,许多有异心的人还不一定会马上跳出来,这些人不清除,青海的局势以后还有可能起反复,这与后世时候的“钓鱼执法”有点相似,但作用却胜之百倍。
陈易当然敬佩于苏定方的谋略手段,苏大将军在军事上的才能那更是让人惊奇,这样的人,没有位列政事堂,还真的说不过去。可惜现在苏定方看见年纪大了,他已经七十八岁了,谁也不期望这位老将还能在宰相的位上做出什么成就来,谁都清楚这只是朝廷对其战功的一种认可,给他最高的荣誉罢了。说不定过段时间苏定方就会辞相,回家颐养天年了。
武则天当然听出了陈易心里的抱怨,只是微微一笑,并没解释,也没反驳,稍一会后再说道:“子应,你和苏烈的交情很深么!”
“娘娘,我们的交情也说不上深,只是趣味相投而已,臣是敬佩邢国公这么多年立下的战功,佩服他的才能才这样说的!”陈易并不担心武则天在这一点上指责他,不过也是一本正经地解释:“臣敬佩那些真正有才能的人,特别是不顾自己生死,领军杀敌,保家卫国,立下赫赫战功的人!无论是李卫公、英国公、邢国公等,都是臣敬佩的人,只恨臣没有他们那样的军事天赋,没办法立下战功!”
“你想领军打仗?”武则天有点惊异的神色露出来,原本躺着的身子也坐了起来。
见武则天如此郑重,陈易紧张了一下,不过马上嘿嘿笑了起来,“只要娘娘希望臣领军打仗,臣一定不辱使命,斩获战功回来!”
武则天并未回答,而是在“哦”的一声后,怪怪地说道:“怪不得你时常往邢国公府跑了,是不是想从苏烈那里学兵法啊?”
“那不是!”陈易摇摇头,“娘娘,臣可从来没有动过向邢国公学兵法的念头,虽然许多人都想一窥卫公兵法的精锐,但微臣没想过!”
“为何?”武则天有点不解。人人梦寐以求却不能得的李卫公兵法,陈易竟然没兴趣学,她很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