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后的李显从外表上看并没太大的变化,只不过相比较前几年,人显得稍稍老成稳重了一些,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但今天看上去显得有点不自在。敢情是因为上次在武则天面前受了惊吓,一直没恢复过来,今天听到他这个奏武则天令来会他的人,心里担心着,忍不住表现在脸上了。
要是陈易没算错的话,李显今天才十九岁,韦氏应该比他小两岁,看情景韦氏比李显还要老成,至少在韦氏脸上陈易没看到那种强自镇定的样子,这个女人显得挺坦然,还时不时搀扶李显两下,让人感觉有给李显壮胆的味道,再次见到竟然发现这种情景,陈易惊异之下对韦氏进一步刮目相看了。
韦氏原本就是个美人,还是那种有着清纯气质的美女,这种情况下表现的从容镇定越加让她显得与众不同,陈易只能再次感慨,历史名人果真与普通人不一样发,即使年少时候也是如此。像韦氏这样的女人生出的儿女也应该不凡的吧,历史记载中不是有一个叫什么安乐公主的想效仿太平公主,当一把皇太女过过瘾,甚至传言韦氏和安乐公主一道毒杀了当皇帝的李显,真是龙生龙,凤生凤。
不过奇怪的是,李显大婚后已经两年多,但一直不见韦氏怀孕,陈易也无从得知他们所生儿女究竟是什么样的了,至少现在没办法知道。
相互作了礼后,三人走到殿内,但并没有在正厅说话,李显知道今天陈易奉自己母后的令来,要和他说一些要紧的事,直接将陈易领进了内室。陈易虽然身兼领太子右卫率,在东宫值守的日子也有一些,但大多事务都交给副卫率梁积寿掌管,东宫的事并不是很熟悉,李显所呆的几大宫殿更是少来,对李显领他进去的这处内室很是陌生,不过在进去,看到内室的密闭性能良好后,也放了心。
韦氏依然没有避嫌,跟着一道进来了,李显也没有让她退下去的意思,这让陈易更加确定,李显是个“妻管严”,许多事上还要韦氏拿主意。也可能韦氏通过什么手段让李显心甘情愿地听从她的建议和安排吧,陈易只能这么去想。
一进内室,李显就抛弃了太子的身份,对陈易以亲眷的关系称呼,而且还表现的很亲热、谦虚:“子应,这些天,显自觉做错了事,很想到母后那里请罪,但母后却不允见,让显很郁闷!子应,你是显的表姐夫,今天来找我,一定是有事要指教显了!呵呵,子应有什么话就尽管吩咐吧!”
李显表现的这般亲近,让陈易再次意外,原本想好的开场白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只能尴尬地笑笑,作礼道:“太子殿下客气了,今日臣来请见太子殿下,只是想和殿下随意说几句话,当不得殿下如此客气,真是折煞臣了!”
李显还没来的及再说话,一边的韦氏笑吟吟地接话了:“陈大监,你别这么客气吗!太子从未把你当外人,这些日子自觉做错了事,但却无人可以请教,原本就想到府上拜访一下陈大监,但又怕人说闲话,正自郁闷着,今日既然陈大监来东宫了,那就陪太子好生说一些话,劝解一下太子吧!”
“太子妃言重了,臣位卑言轻,如何敢指点太子殿下!”陈易说着冲韦氏一笑,再转向李显,“臣自不敢当太子殿下亲自上府拜访,要是太子殿下想见臣,要与臣聊些事,尽管派人来传就是,只要臣不被皇后娘娘传话,一定会到东宫来见太子殿下的!”韦氏刚才的插嘴越加证明了她在东宫里的地位,许多事,可能李显真的由她做主,陈易有点好奇,成婚才几年,李显又没遭遇大的打击,怎么就这般听从韦氏的话,任由她强势外露呢?难道真的是性格使然吗?
“子应所说是当真?”李显有点惊喜,竟然一下子抓住陈易的手:“要真是这样那太好,这些天显早就想向子应你讨个主意了,但一直怕不方便,会更让母后厌烦,所以不敢!今日子应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话要与显说,那显就洗耳恭听了!”说着对韦氏使了个眼神。
韦氏会意,起了身,盈盈向陈易福了一礼:“陈大监,妾身先告退了,还请陈大监多多劝慰太子,这些天太子可是食不甘味,夜不成寐,别提有多担心了,真希望陈大监能让太子消除担心,妾身在此谢过了!”说着再一礼,还冲陈易妩媚一笑,再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了。
看着韦氏离去的身影,陈易又感叹了句真是奇葩的女子之类的话后,转头看着李显,神情也变得严肃了,并没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太子殿下,其实今天臣是奉皇后娘娘的意思来向殿下传几句话的!”陈易知道韦氏定不会走远,肯定躲在附近什么角落里偷听,原也没打算瞒他,也不压低声音说话了。
虽然已经有所料,但这样的话从陈易嘴里说了出来,李显还是有点受到惊吓,赶紧问道:“母后有什么话要子应你传的,请尽快告诉显吧!”
“皇后娘娘说,太子殿下自小乖巧听话,是个孝子,深得陛下和娘娘她宠爱,这也是年年两年前力排众议,立你为太子的最主要原因,也希望在许多事上,太子能为娘娘着想!”陈易说的很意味深长,语速也很慢,希望李显能明白武则天让他传的这些话的意思。
“啊!”李显低低地惊呼了声,显然没完全明白陈易所传话中的意思,不过他也只想了一下,就马上明白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张俊脸有点变色了,但也强制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答道:“请陈大监转告母后,说显记住她的话了,以后一定会听母后的话,时时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