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个累赘与不定时的炸/弹,你不知哪一秒,她就会“嘭”的给人带来意外的惊吓。
先前那种心脏都缩紧到疼痛的体会,他再也不想受一遍了。
得妻如此,还不如不要。
一句活该在舌尖翻滚了几个来回,终是咽了下去。
这应该是他,给她最后的仁慈了。
最后再看一眼人,商靳决绝转身。
姜昕诧异地看着他转身走远,听到身后的保安大喊人醒了过来,不由松了口气的抽出藏在裤兜里刀子。
先前她把那个男人一板凳砸倒在地时,第一反应是夺走他手中的砍人武器。
在场的人都去关注了其它,或许没人会注意她抢了刀子吧。
她也没想过会如此不走运的遇上这种事,那个被破伤的女人,离她就那么几步远。
倒在地上一面空手挡刀,一面向周围的人求救。已经有男人冲上去阻拦,她只不过是趁机上去拉了那个女人一把而己。
那个疯狂的男人就又折返过来,刀尖这才轻轻的划过她的头皮。
她也并非有意逞能,也不知这对离婚的男女究竟谁错谁对。可从那个男人举着刀子无差别的捅人,应该也不是个善的。
因此,姜昕觉得砸的那板凳半点也不冤,就是后怕自己因个人渣而毁了平静日子。
如果商靳只因这个,就要让她与姜家成为圈子里的笑柄,那她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她以她的姓氏发誓,终有一日,定要把这个冷漠无情的狗男人扯下神坛。
让!他!给!她!跪!下!叫!爸!爸!
而现在,不管用什么丢脸的手段都好,她势必要结成这个婚,然后再图后计!
“商靳,你既然想再让我跟姜家成为场笑话,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但这样一来,我实在是没什么脸回去见我爸妈了,不如就在这里结束这失败透顶的人生算了。”
说完话,姜昕把刀子比在了脖子上。当然,她才不会真伤了自己,不过是在赌商靳会不会转身留下。
如果他不留,即便花钱买个男人结婚,她也不会让姜家的喜帖空发一场。
她活这二十几年,本就什么脸都没为父母挣过。绝对不想要在商靳身上,连栽三回!
周围的人群,刚围观完一场杀妻,这似乎又开始一场闹剧。
有胆大者,掌中手机的镜头连忙转移了方向。
因为姜昕的话与身后又掀起的一阵哗然,商靳停下脚步回转身来。
一看之下,胸腔又是一阵发冷的狠狠揪紧。
“姜昕,把刀放下。”
这种惯常命令的语气让姜昕苦笑着望过去,男人的双眼已染上了阴霾至极的怒气。
“跟我去领证,我就放下刀子,不然儿子长大后总会有天知道是他爸爸逼死了妈妈的。”说完后,发现男人看她的脸色变得更黑。
“姜昕,你疯了吗,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姜昕抿紧唇,心头倔强更甚,“商靳,我也曾哭唧唧想得你一两句软话的安慰。可你却站在那儿丢来一句活该,然后把我推向了炼狱深渊。所以,我不敢再求你,我也是要脸的。而这,可不是求而是威胁哟。只不过,这个样子也实在太丑陋了些。为你,不值得。”
“锵”的一声,刀子被狠狠扔砸向地面,滑向了商靳的脚边。
“丢人就丢人吧,我也已经早就没脸了。”
商靳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的。
他心累极了,在那抹身影与自己错肩而过时。暗咒声一个错误往往总需要千份仁慈来弥补,然后恨恨抓住了某只染血的手。
他没曾想要毁过她人生,把她推向什么炼狱,只是看不得做恶犯错的人还那么嚣张。
不值得是吗,他还偏要恶心她。
商靳的动作很快,强形牵着人去到了结婚登记那边。打了电话让人送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吩咐了登记处有关于他与姜昕的视频绝不可外传。
跟着,才把姜昕抱起放到张桌上,默不吭声的替她处理了发间的伤口。
此行中,他拼命的劝自己,只当多养了只不听话的刺猬,三年很快就过。
在等着衣服送来的时间里,警察们先找上门来。
姜昕不但没被抓走,还被表扬了一番见义勇为。
等衣服送来两人换上后,就开始走流程的办结婚证了。
这种本就不是因为有爱才在一起的领证,姜昕与商靳都走得有些敷衍。
等手中拿到个红本本时,姜昕半点已成人/妻的真实感都没有。不过是两个多钟头的时间,她就从未婚变成了已婚妇女。海城商家这代的掌权人,心狠手辣的商靳,就成为了她法律上的老公。
就像完成了个任务一样,她反而松了口气,至少姜家与爸妈暂时不会再因为她而丢脸了。
不过也行叭,不管来阴的还是阳的,商靳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很平静,就允许她提前为他默哀一秒钟吧。
拿着红本出到民证局外边时,商靳挂断了电话,烦躁地朝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望去,“定制的婚纱送到家里来了,你顺道过来挑选试试吧。”
太阳渐渐向西沉落,九月里的阳光依然极炎热。
姜昕其实并不太想去,想让他把婚纱打包让人送来姜家。可又想到今天两人冲突实在太过,最后就平静点吧。
吵架,也是件挺费力气的活。来日方长嘛,反正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
一想到他整个人气到快要爆炸,却又拿她没办法的憋屈样,她就很开心。
人生嘛,就要有苦中做乐的精神。要不是神经大条,这么些年她不一早就被人嘲得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