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那头的吴桐,在听到好姐妹的电话里,忽然出现道男声时。
愣了片刻想到什么,发出道尖叫声,把手机扔出老远的砸在了地面上。
商靳自然有听到了那头的尖叫与重物落地声,咬了咬姜昕的耳垂,又是笑了笑。
姜昕还捏着手机,满脑子哦豁过后,只觉得翻车翻得太猝不及防,简直另人窒息。
她极力稳住面色平静,心里却在拼命扒拉着可以找补的解释。然而一阵后发现,车子已经撞得稀烂的在四处漏风。
再怎么补救,也是白费力气。
这种时候,她该怎么办?
还像从前一样,抬高下巴,用一幅“本姑娘就是讨厌你”的眼神收场?
不不不,她不能这么做。
表面平静内心疯狂抓头的想了片刻,姜昕决定静静的不说话,把场面交给商靳。
想先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再做应对。
商靳也没作声,把人弄过来面对面的拢在臂弯里,压在水池台上的垂眸看下去。
她的眼神并没有闪躲,但胸前曲线的起伏,却快了些节奏。
他蓦地又想起两年前事发后,她扯着被子,头发凌乱的往床角躲去。在他想触碰安慰一番时,却本能抬高手臂的做防御姿势。
她那时看他的眼神,又惊又怕里边藏着尖锐的恨。
他不过是知道自己犯下大错,想摸摸她的头而已。
看看,他与她果然成不了事。
刹那间而已,商靳觉得无趣极了。他想到了儿子,努力维持着冷静与尊重,默默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然后,将她脸颊的散发别至耳后,把手中的保温桶想交给她。
“回去吧,慢慢开车。”
姜昕将面上勉强的端起笑意,但却笑得极为的尴尬。
“哦,嗯,那我就回了。”
她离开的脚步很稳,但内里却像个仓惶失措的逃兵。
一出到外边山道上,忙垮下双肩的松了口气。跟着,又扭回头看了眼人还会不会再出现。
不见人之后,这才挺直腰杆往停车的位置走。
而医院的长廊上,商靳还靠坐在水池台上。回味着姜昕的那番话,逐渐把内心变得冰凉。
只是,在离开走道回到病房里时,还是被股疲惫感给打败。
他径直走到先前的沙发椅前,刚坐下便又想起先前姜昕在这张椅子里,在他的腿上。
对他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
刹那间,商靳觉得自己像个蠢货。明明深知她的恶性,却还是被人给玩弄在股掌之间!
商靳坐不下去了。
坐下的沙发椅太恶心,仿佛盛满着他失智时的愚蠢。
起身的瞬间,商靳把姜昕没有接过去的保温桶,狠狠砸向了墙壁。
那些散落在地面的肉块,就像姜昕对他的嘲讽一样。
让人反胃,恶心!
他的愤怒不能朝她发出,总得找个宣泄的出口。
负责商靳这间病房的桑老医生听到有人来报,说房间里有大动静时,连忙起身赶过去。
能来这里的人,都了不得。而了不得的人,都有着不小的脾气。
海城商家的掌权人,是了不得中的了不得。所以脾气嘛,比着一般不小脾气的人,要更厉害些。
当桑进拼着双五十多岁的老寒腿,急着赶过去推开门时。病房里已经安静下来,只是满地的狼藉。
一个保温桶被摔坏了盖子,地面到处散落着奇怪的肉与萝卜,还有股不好闻的味道。
两张沙发椅翻倒在离原来的位置很远的墙角边,上边还搭着张空调被。
原本在沙发前边的玻璃茶几,已经碎成了满地的晶体渣渣。
而某个男人,正坐在床边交叠着双腿,平静的抽着烟。
桑进在这间疗养院里也工作了很多年,应当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了。
他错开脚下的汤汁,朝人走过去,缓声细问道:“商先生,气大伤身。另外,您手上的伤口要处理一。”
“处理吧。”商靳看了眼来人,吐出口薄雾,“处理完了,办出院手续吧。”
这间病房,甚至是这间医院,他多待一秒都会回忆起自己被姜昕耍弄时的愚蠢。
而某条街道上,被人愤怒着的姜昕。边等着红绿灯,边接听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