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问诊

这边的钱鑫看了看站在自己左右两边,肌肉结实的保镖。

甩了下掌心的冷汗,才道:“尚总,您能先立个誓,可以让我今天能活着并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吗?”

钱鑫把世事看得很见实与透彻,深懂地位越往上的人,所受到的限制与约束就会越小。

那些所谓的律法,能约束并困得住的,只有低层的老百姓而已。

只要你一天没爬到那个金字塔的顶端去,就只能永远做个被薅毛的绵羊。

就像眼前屏风上写的那样,善是守,恶是攻。而两者里,或许真的只有恶能走得远些。

人情世事总是繁杂又偶如寒冰冻人,但钱鑫早已不做愤青很多年,眼下只想求个平安罢了。

屏风这边的商靳眉峰紧蹙,仰头将烟雾从口中肆意呼出,语气凉凉的丢过去威胁:“这就要看看你的嘴能守得有多严了。”

钱鑫在这边终于安下心,浅笑着回道:“尚总,请不要怀疑我的职业素养。那么,开始说说您的情况与困扰吧。”

这边的商靳,每听到一声尚总,心脏似乎都跟着缩紧一下。他极不是滋味的忍下这股恶感,又吐出口烟雾,才慢慢说起来。

“我最近几天的睡眠不是很好,总做梦。梦见我老婆丢下我跟儿子不要,跟三个男人跑了。梦里,我女儿哭得实在太惨,吵得我心脏受不了,没办法睡觉。”

梦见老婆跑了,还是跟三个男人跑了,这是典型不自信的表见。

男人不自信一般分为两种情况,一是金钱上的不自信,一是身体上的不自信。

但对面的大佬,应该没有金钱上的困扰,只可能是身体上的。

想到这里,钱鑫又隔着屏风朝人问道:“尚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隔屏而响起的一声“嘶”音给打断,听起来似乎在忍着什么难受。

钱鑫又看不到人怎么样了,以前也遇到病人出见过紧急状况,不免有点紧张道:“尚总,您怎么了?尚总,您出句声?”

“行了!”商靳捂着心口朝那边低呵过去,“尚总尚总,这个尚字就这么好喊吗?”

钱鑫满心莫名,看来这人不喜欢自己的姓,忙安慰道:“尚总大可不必讨厌自己的姓,能配一个高字在旁边,显得人品端方品德高贵。不像我的姓,配什么名字都显得俗气。”

“行了,别扯偏的,回到正题。”商靳再也不愿跟人扯什么尚字了,每一声都像是钝刀子割肉,时时提醒着他。姜昕这个小混蛋,他的老婆,是个海王般的女人。在他之前,已经跟三个男人鬼混过。

钱鑫讪笑一声,又回到主题,“尚总,请问您的模样长得怎么样,会让女人感到为难吗?”

“这跟我的梦境有什么必然关系吗?”商靳反感这种肉麻问题,他从不以貌取人,只看手段与能力。

如果只肤浅看个模样,就凭姜昕那张脸,也不可能遭他嫌弃成那样。单单看脸他到是吃得下去,但每每想到她那个懒懒散散不务正业只会整蛊作妖的脑子。

对那张脸的好感,会全被她的无能与性恶给逼退。

深吸了口烟仰天吐出后,商靳又听到隔屏的人传来肯定的言语。

“有很大的必然联系。”

商靳讨厌这个问题,但既然有关联也不能回避。但他实在很恶心对个陌生人,说自己长得还行这样的肉麻话。

想了想,便捡了个不那么恶心的回答:“长得还算不难看吧。”

钱鑫在这边又笑了笑,“尚总,这世上有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对自己有着迷之自信。这个不难看,不能由自己来评价,得看别人说的。”

商靳实在厌了这样的不干不脆,坐直身体抬指敲了敲了屏风,朝对面的两个保镖喊:“把这东西撤了。”

等龙生九子的屏风被两人抬走后,钱鑫见到人的第一眼就怔住的止不住心跳微快,因想起自己的不配才渐渐息落下来。

对面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处于男人的最盛年华。模样绝不能用不难看来形容,只能用非常好看来形容。

但让他一个男人都心跳加速的,并非是他的模样而是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的气势。

是那种可去披荆斩棘浴血奋战,不战死到最后一口气也不会放弃的眼神。

这样的男人,可以让人很安心的追随。因为他会很厌恶输与亏欠,即使真有天时运不济的倒下,只怕也会从自己身上割下血肉来偿还给同伴。

做为一个心理医生,他实在忍不住升起欣赏,哪怕这个男人此刻眼下还带着乌青。

“今天看到的听到的,你最好都闷死在心里。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钱鑫,有钱的钱,三个鑫的鑫。”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