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街道的当间,右手不远处便是知北客栈。街道旁木桌前,则是站着一位中年人与一位貌美的女子。
“我见道友修为高强,气度不凡,有心结交一二,能否赏光,就此小憩片刻啊?”
岳玄为人随和,礼数周到。而他出声之际,不忘冲着身旁的岳琼递了个眼色。对方跟着也是举起手来,落落大方道:“岳琼,见过玄玉道友!”
无咎神色迟疑,进退不定。
岳玄呵呵一笑,又道:“道友行色匆忙,且口音生涩。恕我冒昧,道友是不是来自外地,意在黄元山之行?”
无咎抬手挠着下巴,眼珠一阵转动,随即不置可否地“嗯啊”一声,转而似笑非笑道:“不知有何赐教?”
岳玄很是欣慰,神色征询:“相逢不如偶遇,我二人也是初到下丘镇。道友何妨住在知北客栈,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无咎咧咧嘴角,似有斟酌。少顷,他眉宇展开,矜持微笑:“便如道友所言,相逢偶遇皆是缘!”
岳玄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天色已晚,且吃杯水酒畅谈一番!”
他与岳琼离开门前的桌子,转身走向客栈。
无咎则是昂起头来,暗舒了口气,这才带着古怪的神情,不慌不忙抬脚往前。他进了客栈,给掌柜的递上一块金锭,要了一间楼上的客房,便在岳玄的招呼下,循着厅堂尽头的楼梯到了二楼。
在二楼东头,一溜五六间客房。
倒也凑巧,三人的客房紧紧相邻。
无咎跟着进了岳玄的客房,三人在房中的桌前坐下。少顷,伙计送来一坛酒,两个果盘,几式时令鲜蔬。接着身为主人的岳玄抱起酒坛斟酒,“汩汩”一碗、两碗、三碗……
“慢着,我不饮酒!”
岳玄坐在主位,无咎与岳琼分坐两旁。不远处则是木榻、木几,以及一只落地的灯龛,有烛光从白纱的灯罩中散发出暖暖的光芒。冲着街道一侧,乃是一排花窗。敞开的窗外,已是夜色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