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咎却歪着脑袋,拄着竹杖,看脚下的草地,兀自纠结:“不敢,是不敢吃亏啊……”
什么叫不敢吃亏?这是怕了,尴尬了,后悔了,仅剩下一个嘴硬罢了。
众人神情各异,却无不透着鄙夷之色,只等着韦师伯,或韦师祖的一声令下,便要某人吃尽苦头。
韦春花抬起的手掌便要落下,她要给那个狂徒一个铭记终生的教训。
谁料无先生仍不自觉,继续说道:“不敢吃亏,是因为不值得呀……”
与韦家子弟较量,竟被他认为不值得?
言下之意,他不仅没有恐惧,反而在掂量着胜负得失,依然没有将韦家子弟放在眼里。
韦春花的手臂尚未落下,稍稍一顿,两眼一瞪,叱道:“此话怎讲?”
无咎抬起头来,轻声辩解:“韦家弟子在此论道斗法,胜负皆有奖赏。而本人若是参与比试,不知……不知……”
他道出不敢上场较量的缘由,竟显得有些难为情。原来让他纠结的并非胜负,而是胜负的奖赏。
“你若胜了,便可前往无极岛!”
“前辈所言当真?”
韦春花的手掌猛然落下,怒意更甚:“老身从不食言,却怕你没有参与比试的资格!”
“嗯!”
无咎好像是怕有人反悔,急忙跟着应了一声。与之瞬间,始终在羽士、筑基之间徘徊的修为,呈现出筑基一层的威势,他又低头查看一二,顿了顿手中的竹杖,如释重负般地微微一笑:“有没有资格,让拳脚说话!”
一个独臂之人,竟敢卖弄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