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尚未站定,广山与兄弟们便已兴高采烈迎了过来。韦合更是挤在前头,摆出掌柜的架势而伸手邀请。
“嘿,如此酒楼,着实寒酸!”
无咎背着双手,含笑摇头。而看着一个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以及那耿直朴实的笑容,他不由得心头一动,慨然又道:“莫道天涯孤帆远,人生何处不青山,且将杯酒邀明月,邀明月……”
广山与兄弟们听着懵懂,只管憨笑。
而韦合则是摇头晃脑,抚掌称赞:“先生胸藏锦绣,出口成篇,字字珠玑,不过,先生好似意犹未尽,我与诸位大哥洗耳恭听呢!”
“这个……”
无咎本想借机抒怀,却被韦合扰乱心绪,仅有的一丝诗意顿时荡然无存,他挠了挠头而猛一瞪眼:“恭听个屁!上酒——”
也真难为了无先生,已多年不曾风花雪月的他,如今不是阴谋算计,便是打打杀杀,想要找回当年的雅兴也不能够。
“哈哈……”
话语蛮横,举止霸道,杀伐果断,似乎无所不能,这才是兄弟们所熟知的先生。广山与颜理等人哈哈大笑,韦合也不以为忤,反而觉着亲近,回头喊道:“沙掌柜,上酒——”
几间草棚子,客人没有一个,如此寒酸的酒楼,竟然另外聘请了掌柜?
“嗯,来啦——”
不远处的屋舍中,应声冒出来一个中年人,四十多岁的模样,筑基三四层的修为。而他尚未走到近前,便摊手道:“韦兄,仅有的几坛老酒,尚不够你与诸位大哥享用,如今让我如何上酒?”
“你……”
韦合尴尬无语,只得岔开话头:“先生,此乃沙泉道友,想要拜入青山岛不成,又不肯离去,而我与诸位大哥远行在即,便将青山酒楼交他打理,也算给他一个落脚之处!”
叫作沙泉的男子却满脸委屈,抱怨道:“韦兄,这几间破草棚子,竟要我十块灵石,这掌柜的不当也罢……”
“咦,想要留在青山岛,便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