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曲阑珊再次叹息,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话语也更沉重:“那雪楹花树虽然叫‘花树’,可它真的能开花吗?”
孔蓦然将信收好,心情多少有些沉重。面对这个话题,他是一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也不敢乱说。
他轻轻叹了口气后,摇了下头。他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孔蓦然转而提醒她:“这种话可别在爹面前说,他本来就很难过了,你可别再乱讲。”
“这种话我肯定不会在爹面前乱讲的……我又不傻!”
曲阑珊努了努嘴,索性趴下,桌下的双腿带着些许烦闷意味乱踹了几下。她道:“哥,你说,要是阿娘一直不回来,爹他是不是要一辈子都待在这乾元山上不离开?”
自他们十三岁那年起,孔悬厌便不再下山了。之后那几年的中秋、年节时往返京都去见顾麟乾,他们都是跟着顾柳依与宋珏去的。
每次喊他与他们同去,他都拒绝。
“也许吧。”孔蓦然站起身来。
可能不是也许,而是一定。
孔蓦然将趴在桌上的曲阑珊拽起:“好了,别在这里郁闷、感慨了,快些收拾你自己的东西,我们会在京都待上好长一段时间。”
曲阑珊叹气,肩膀耸了耸:“知道啦。”
两人收拾好东西,在第二日与孔悬厌一起吃过午饭后,便向他道别要下山。
孔悬厌轻颔首:“嗯,注意安全。”
孔悬厌将他们送到山门处,目送着他们的身影顺着下山的那条长长的石阶路下去,而后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在他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