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只粗略地一扫,便怒道:“本侯在你心中便是如此低贱,只配得上与这些不守妇道的风骚淫娃谈情说爱不成?”
罗秀才翻了翻自己的大作,怅然退下了。
过了两日又将修好的话本呈上来给我,这回本是那泼辣寡妇的女主角成了清倌花魁,与俏侯爷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文笔秀丽自成一派,称得上是一篇可供反复品读的言情佳作。
崇少道:“我看挺好。”
我细细读完后一合话本,凉凉道:“倒也不是不好……只是这小花魁花容月貌性子绵软,还是瘦马出身,我怎么越看越像骊珠儿?”
崇少自知戳到了我心头痛处,掩面叹息着不再多加评议。
罗秀才纠结了一会儿,问道:“那侯爷中意什么样的佳人来作配?”
“我想想。”我咬着笔杆子道,“首要的是与本侯门楣相当,父辈起码也得是王孙大臣;为人要有品学才情,在京中芳名远扬;中原面孔看得多了,有点番邦血统也不错,最好是那种哈密的白瓷美人。还要个子高挑风华绝代,性情高傲一些也无妨。”
罗秀才听罢沉默良久,然后一拍脑门,提笔匆匆去了。
……
于是十日之后,我一边翻看着眼前厚厚的作业,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有关我极乐侯的年少风流,各色话本,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总归没白养这些大多都是在我侯府上骗吃骗喝的穷书生,哪个写得都是一等一的精彩纷呈,虽然时日太短篇幅受限,却也已然十分足够;只待送去书肆版印一本言情故事集,再由侯爷我出资在这京中吹捧渲染一番,不愁盖不过萧浓情的风头。
将这些俏侯爷或荡气回肠或催人泪下的小故事读完,我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手一抬,便见那些书页的最底落出本厚厚的小说来,似乎是最后一个完工的罗秀才刚刚递过来的。
只见封皮上头工工整整地写着几个行书大字——
《风流侯爷蜜会霸道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