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浓情:“……”
他环顾四周,似乎是觉得没人能看得到我写下的笔划,便收回掌心清咳了一声,再度用那萧郎般温柔的嗓音道:“那他喜欢你吗?”
我心中冷笑,还是犀利地捕捉到了他眼底那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服。罢了,虽不能教这在座的众人都晓得挑了萧浓情看中的姑娘芳心之人是我极乐侯,便是只打击到了他本人,也算不枉此行。
因此我便摇摇头,相当黯然似的低下头去,又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女儿家心中那千百般婉转的愁肠情思,尽在不言中。
“……”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萧浓情瞧我的眼神变了。
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中,萧浓情那双番邦血统的碧眸满是在我看来相当古怪而又令人不适的深情,慌得我赶忙低下头去,心道好一个抢了本侯风头的极品小白脸,若非被他盯着瞧的这位乃是实实在在的男儿身,这会儿极有可能已经着了他的道。
只见萧浓情忽然回过神来,走入帘中取了一支墨笔,在那颗红艳艳的绣球上端正地写下一个萧字;然后捧着那颗绣球到我面前来,无比认真地望进我眼里道:
“未能来得及赶在鸣香姑娘与那位之前与姑娘结识,是萧某无福。可怜姑娘一腔深情得不到斯人回应,萧某似也步了这般后尘;因而别无他法,只能也如鸣香姑娘一般耐心等候了。”
便执起我的袖口,不由分说地将那红艳艳的物事塞到我手里来,又道:“若有朝一日你想清楚了,便拿着这颗绣球上萧府来寻我;届时无论人间变故风吹雨打,我萧浓情都会娶你为妻。”
我:“……”
艰难无比地把视线从显然感动了自己的萧浓情身上挪开,想要再看一看仍是坐在帘中的骊珠儿时,我发觉她早已没了踪影;而眼下萧浓情朝我越挨越近,双手也愈攥愈紧,终是躲闪不及,被他亲在了额头上。
温软暖意触到肌肤的那一刹那,我便知道裴小侯的这一世清白,完了。
……
……
一盏茶功夫后,楼内氛围总归是恢复了先前的热络,其他花楼里的头牌也陆陆续续起了竞价。捏着手中的绣球脸色苍白地回到二楼时,崇少看看我,又看看仍在楼下一脸怅然若失的萧浓情,小声道:“晟鸣兄,你……”